“我确信终有一天,我会从这个世界美丽的爱之梦中醒来,重新孑然一身,重新生活在别人的世界里。我将永无宁日,无人同行,唯有孤独与自由相伴。”
——《奇迹名录·流浪洋流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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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的内部凹凸不平,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竟然让它别有一种美感。
我的手指拂过一道道沟壑起伏,湿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这里的石壁怎。。。。。。”我说着转过身,想询问维尔马斯教授出现这一现象的原因,却惊讶地发现,整个山洞内,包括山洞外,所有的人全都不见了!
不知道在哪一秒,他们全都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教授!张旭!你们在哪儿?”我仓皇地喊了一句,除了自己声音的回音,什么回应都没有。
几步跑出去,站在那个石头祭坛旁,我环顾四周,确认的确一个人影儿都没有,就连我们带上山的仪器,和搜救部门携带的勘察工具也没了。
这一切就像梦一样。。。。。。所有和其他人相关的痕迹都消失了,徒留我自己一个人待在这片被野生植物环绕的空地上。
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
我。。。。。。又进入了“窥视”吗?在我触碰到山洞内壁的时候?
的确,那里的确会残留原住民的气息。
到这时,我再看向那个石头祭坛和山洞,只感觉凶险至极。因为过度紧张,我又开始呼吸不畅,浑身冒汗,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突然,我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混乱的声音,像是有几个人在同时说话。
很快,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但我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因为他们使用的是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方言。
我根本一个字都听不懂,只知道他们偶尔会窃笑几声。
我想到了詹姆斯教授一行人的遭遇,尽管现在是白天,我还是像他们当初一样,匆忙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藏了起来——应该就是他们当初躲藏的,那个长满灌木丛的斜坡。
当我半趴在地上时,干土像烟雾一样飞起,飘落到我的头发上、衣服上,我的后背应该被什么划伤了,剧烈的刺痛让我在此刻的处境里,几乎可以说是大汗淋漓。
我耐心地等着,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动静,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过了很久很久,那些声音终于到了我跟前,在我的屏息凝视中,几道昏暗的身影,开始进入我的视野。
他们。。。。。。有男人也有女人,年龄各不相同,却全都穿着非常陈旧、简朴的灰色和蓝色中山装——一件做工粗糙的立领短衣、一条宽松直筒裤,完全是上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期的打扮。
他们绝大多数都是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衣服多少有点不合身,周身都散发着憔悴的可怜气息。其中一个男人,手腕上和脖子上都有勒伤的痕迹,已经结了浅浅的黑褐色痂。
还有一个女人,尽管戴着帽子,围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围巾,我还是看出她没有头发,且整张脸上都是伤痕。如果不是被硬物击打所致,那她肯定连续摔倒过很多次。
他们是谁。。。。。。为什么这副打扮,像演电视剧一样。。。。。。
就在我心里开始动摇,觉得我面前的这些人,可能和詹姆斯教授所说的那些事情毫无关系时,一个年纪较大的男人,从一个麻布包裹中拿出了一面鼓。
一面很明显是纯木材制作的鼓。
我倒吸一口冷气,继续匍匐在灌木丛中,只觉得手脚发凉。
当那个年纪较大的男人开始尝试着鼓点节奏,拍击起鼓的时候,另外两个人蹲到了石头祭坛旁,蘸取着几个小瓶子中的粉末,开始在石头祭坛的侧面描描画画。
我听到了詹姆斯教授所描述的鼓声:温暖、柔和,来自大自然的共响。
也看到了他告诉我们的图案:那两个人在祭坛侧面,使用白色和红色的颜料,快速涂画起很多细小的文字图形,看上去很像某种象形文字,但又有很多不知道什么意义的“点”混在其中,形状就像一个楔子。
当他们描画完所有图案,开始在祭坛四周点燃起火焰时,我终于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思想了——马上就会有人被杀死,作为“祭品”了!
那会是谁。。。。。。会是他们中的某个或某些人吗?还是说,他们会像詹姆斯教授所见的那样,从哪里再带来别的人?
除了一直在击鼓的一个人、刚刚描画完图案又点燃起篝火的两个人外,还有五个人,全都拘谨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三个人的动作,并没有太大的情绪。
现在怎么办。。。。。。我该做点什么制止吗,该怎样做。。。。。。
因为太过身临其境,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正处在“窥视”的幻境中,所看到的都只是以往发生的事。
我无力改变,只能看着。
突然,一条很粗的大蛇在灌木丛中蜿蜒而来,速度很快,陈年的落叶因为它的攀爬“哗哗”作响。
当我注意到它圆滑的曲线时,它已经到了我附近,豆子一样黑漆漆的眼睛,正对着我的方向。
猝不及防地,完全是条件反射,我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