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南豫一走,应渐冬收拾了一下西装,打算继续工作。
&esp;&esp;虽然请了一天假,但现在这个假期,也没有必要了。
&esp;&esp;还不如早些弄完李蕴的单子,然后把过去,和那些可笑的暗恋一笔勾销。
&esp;&esp;他叹了口气,揉揉太阳穴,然后打开设计稿。
&esp;&esp;结果李蕴就打来电话了。
&esp;&esp;“……”应渐冬无奈,“怎么了?”
&esp;&esp;“应叔叔,你在哪儿?”李蕴的声音闷闷的,“我想你了。”
&esp;&esp;“……”被这样磁性慵懒的声音蛊惑,应渐冬立刻就无神工作了。他站起身,将衬衫扣子解开两颗,然后走向一旁的落地窗,沉声道,“李蕴,你不能再这样了。”
&esp;&esp;“我哪样了嘛?”电话里的声音懒懒的,“应叔叔,你好凶。”
&esp;&esp;“……我凶?”应渐冬气笑了,“你要是懂事一点,就不该在已婚的情况下,给我打电话说想我这种话。你这样会让很多人误会,知道吗?”
&esp;&esp;电话里沉默了。
&esp;&esp;整整一分鐘,都没有一丁点声音。
&esp;&esp;应渐冬看着萤幕上的通话计时,咬了咬下唇,以为自己把话说重了。
&esp;&esp;李蕴这种高高在上的小少爷,满身最大的就是脾气,和那份傲性。哪有人敢这么教训他,要不是仗着“我已经打算放弃你了”这种无形的信念力量支撑,他早就怂了。
&esp;&esp;想了想,应渐冬决定道歉。
&esp;&esp;只是,一个“对”字刚出口,就被对方的声音淹没了。
&esp;&esp;“那你呢?”
&esp;&esp;“……什么?”应渐冬愣了,“‘那我呢’,是什么意思?”
&esp;&esp;“我说想你,你是怎么理解的。”李蕴淡淡的,“你会相信我吗?会想我吗?会……继续喜欢我吗?还是”
&esp;&esp;“李蕴!”应渐冬喊完这一声,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停止了。
&esp;&esp;细小而崩裂的疼痛像是裂纹一样蔓延开,每个细胞都是疼的,疼的他肩膀都开始颤抖了。
&esp;&esp;他握紧拳头,眼眶明明乾涩的不行,却总有眼泪会流下来的错觉。
&esp;&esp;他垂下眼皮,望着数十米之下那如同螻蚁一般的车水马龙,忽然就狠下心来:
&esp;&esp;“我不会再爱你了。”
&esp;&esp;没人知道,他用上“爱”这个字,是堵上了多大的决心;
&esp;&esp;也没人知道,这一句话,到底拥有多大的力量,大的足以摧毁一整座城池,和……他所有如至珍藏着的时光。
&esp;&esp;足足五年时光,原来亲手终结掉,只不过是一句话,一瞬间的事。
&esp;&esp;可这痛苦,却足以让他铭记一辈子。
&esp;&esp;电话里再一次被沉默淹没。
&esp;&esp;可这次沉默的代价……应渐冬知道,他再也没有退路了。
&esp;&esp;是谁先掛的电话,他不知道。
&esp;&esp;但那短促的机械声,让他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esp;&esp;最终,还是小徐吓了一跳似的,拍拍他的肩膀,问他“应哥应哥,你怎么眼眶红了”,他才迟钝地转过身来,摇摇头,露出一个苦笑。
&esp;&esp;接下来的一周,应渐冬再也没有接到李蕴的电话,也没有见他一面。
&esp;&esp;就连定好的设计稿,最后都是交给了文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