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日曜宫休养了五日之久的即墨祾无奈的看着将自己看得牢牢的宫女,还有时不时瞟自己两眼嘴里不停嘀咕着什么的李德全。
算上昏迷之日,自己已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之久,今日好不容易能下床走走。却被一群人当成珍宝护得个严严实实,稍有些动作都会惹来一干关切紧张的眼神。
无奈之下只好坐在殿中的软榻上半躺着歇息。长时间没有走路,这才刚走了几步就有些喘。体内受损的经脉也经不起折腾,还是安心歇着比较好。
“公主啊,您饿了不啊,要不要喝点茶吃点膳房新制的糕点啊?”李德全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可心里那个苦啊,为什么要让自己伺候这么个难应付的主子啊!要是出了闪失……天啊!陛下不要了他的命就不错了!
即墨祾淡淡的扫了一眼李德全,心里一片了然,“去吧。”、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吩咐下去。”李德全得到命令急忙屁颠屁颠的跑下去吩咐了,把这主子伺候好了,自己的人头就有保障了,说不定大主子一高兴还连点赏赐什么的。
这一盏茶的功夫还没到,就听到有人在日曜宫的宫门外嚷嚷。即墨祾微微瞥了眼身旁的宫女,示意到门外看看何人喧哗。不消一会儿,宫女便回来说了情况。原来是即墨莲和即墨铮两个小鬼精想要趁着父皇不在溜进屋来看望自己,却被侍卫们逮了个正着,正闹着呢。
即墨祾轻轻皱了皱眉,并未加以理睬。直到李德全回来这闹嚷声才算平息了去。慢慢的享用着李德全端来的糕点,即墨祾心里慢慢盘算着。现在宫里盛传九公主自幼便得了心疾所以性情冷淡不喜言语,不料前日与陛下起了争执这才犯了病。陛下得知后心疼不已将九公主带在身边亲自照料。原本说是失宠的九公主,如今这地位可以说是更上一层,更是深得陛下怜爱。
想及此,即墨祾不禁嘴角轻扬,没想到父皇竟会编出这么个借口,还真是将这谎话说得比真话还真。不过,此前究竟是为何他依旧想不通透。
“小祾裬啊!叔叔来看你了!”突然一阵聒噪无比又异常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即墨祾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话音刚落文宇恒便冲了进来,速度之快让即墨祾怀疑此人是不是先前学过什么绝世轻功。
文宇恒瞪大眼睛仔仔细细的围着即墨祾左绕三圈右绕三圈,又来来回回上下打量了几番这才消停下来,用力点了点头,砸吧砸吧了嘴扭头冲着殿外刚进来的三人喊道:“我就说嘛,咱家小祾裬怎么可能得了什么劳什子心疾。昇昃那家伙保不准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即墨煌逸看了看身后跟着的林毓彦与沐天奇嘴角噙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走上前一把拉开黏在即墨祾身上文宇恒扔到一边,“小九可有觉得困乏?”
即墨祾看了看众人轻轻摇了摇头,“劳烦皇叔,先生还有沐大人了。”
文宇恒一听没自己的名字,立马蹦了过来扯着嗓子直嚷嚷:“小祾裬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没叔叔我的名字啊!叔叔我……”
这一回还没等文宇恒叫嚷完就被立在即墨祾身侧伺候着的李德全,一个眼神示意让留在殿中护卫的暗把某人扔了出去。
“父皇呢?”即墨祾直接无视被暗拎在手中大呼小叫的文宇恒转眼看向即墨煌逸。
即墨煌逸示意众人在殿中坐下,这才缓缓开口道:“皇兄偕同水雾国公主去了围场狩猎。”
水雾国?即墨祾心里一个咯噔。还没等他开口,文宇恒便屁颠屁颠的从门外又跑了进来,一边还不停的冲暗直哼哼。刚一进屋就听到了即墨煌逸在说水雾国那档子事儿,文宇恒立马脸色黑了一圈,一副阎罗神的摸样:“小祾裬啊,那个水雾国的傲霜公主啊,让本大人有种将她剁了喂狗的冲动!”
嗯?即墨祾有些不解的看着文宇恒,没想到还能有人让这只老狐狸这么恨之入骨啊,八成是和某人有了关联。
果不其然,当场沐天奇的冰块脸开始不规律的抽搐起来,眼里冒火。
林毓彦轻笑一声,开口道:“前几日祾儿身染重疾,昏迷不醒期间,水雾国使者出使我灼耀。而这傲霜公主则是来联姻来的。”
联姻,即墨祾微微皱了皱眉。
即墨煌逸似无意的看了看即墨祾微蹙的眉头,眼中含笑:“这联姻之人便是,皇兄。而且,昨日皇兄已封傲霜公主为珍妃,入住兰宛。”
闻言,即墨祾心里没有由来的一阵憋闷,脸色不善。
“小祾裬啊,你父皇娶了那女人也就算了!”文宇恒一副凶神恶煞龇牙咧嘴的说道:“问题是!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还想勾搭上我们家木头!”说完还很有气势的用力拍了拍茶案,目露凶光。
“咳咳咳咳咳!”刚一口水喝进嘴里的沐天奇立马被呛得连连咳嗽。即墨煌逸见状不禁大笑出声,就连林毓彦也在一旁忍不住轻笑出声。
即墨祾不禁扬了扬嘴角,可是立马又收起了难得的笑容,目光深邃:“兰宛可是当年太后刚入宫时入住之处?”
林毓彦笑着点了点头,声音清朗温润:“不然,这文丞相也不会气得人都快糊涂了。”
看来父皇很是宠爱那什么珍妃了……即墨祾心底暗自想道,不过这几日父皇都是在日曜宫过夜,并未在兰宛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