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坐!过来坐啊!”
他拉她坐到游乐场最高的滑梯上面,苏果果可没有闲心大半夜的跟他在这里吹凉风,“我要回家睡觉。”
她扭头便要走,元宝高声恳求:“陪我十分钟,十分钟后就放你回家。再怎么说也是新年的第一天,你就当实现我的新年愿望好了。”
她简直想揪他到跟前爆揍一顿,可惜她不再是小学时的野蛮丫头,他也不再是她出手便能K到他脑袋的身高了。
“我实现你的愿望,谁实现我的?”
“你有什么愿望要实现?说来听听。”他把她一个人留在滑梯上,自己却满游乐场地转悠,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东西。苏果果望着星空生闷气,“既然是愿望,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而且就算现在说出来,也来不及实现了。”最后那句她说得极低——再过几分钟,她的二十岁生日就真的过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枉费她还拒绝爸妈为她庆祝生日,说是找了朋友一起过。现在可好,她的二十岁生日就这么如流水一般消逝,再也找不回来了。
想着想着,忽然觉得自己好可怜,差一点泪水便要流下来。
她赶紧深呼吸,不能哭,真的不可以哭。小时候,爸爸就跟她说过,新年的第一天是一定不能哭的,要不然这一年都会在泪水中泡过去。她的二十岁生日更不能哭,她可不想到三十岁生日之前都沾着眼泪过日子。
“我要走了。”她从滑梯上滑下来,这就要离开。
忽然——忽然,游乐场的四周烟花盛开,一树树的烟花喷薄而出,足有一人来高,将这漆黑的夜空照亮。再低头看去,中间一团五彩的拼地烟花组成几个大字:苏果果二十岁生日快乐。
她抬起头,元宝就站在烟花的后头,拉着那张惯有的嬉皮笑脸瞅着她,“你的愿望是不是这个?”
“你记得?你记得今天是我二十岁的生日?”不好,她的眼泪快要憋不住了。
“你的生日是元旦嗳!想忘记都很难。更何况,你从哪天开始就不停地提醒我元旦是个重要的日子,我怎么可能忽略不计?”
他穿过烟花走到她的面前,五彩的烟花映得他的脸红红的,在这样的冬夜看上去竟是如此的温暖,温暖得她好想伸开双臂抱住他。
她将想法付诸行动,至少在这一天,在她二十岁生日的最后几分钟她要遂自己的心愿而为。
把自己埋在他的胸前,他真的一如自己想象中那么暖和,暖和得她都不想离开她的怀抱了。
“可我那么追问你,你都一副不记得我生日的模样。你故意的对不对?”
“这叫先抑后扬,先让你失望到底,才会有现在的惊喜。”他是对外汉语专业的,这点中文知识储备还是有的。
“我本来打算让你以为我彻底忘记你的生日,然后请你吃顿饭,晚上带你来看烟火。一切尽在我的掌握,唯一没料到的就是阿遥和常天笑那档子事。”
耽误了点时间,好在在十二点钟声敲响之前让她看到了这场绚烂的烟火,总算还来得及。
“现在,大小姐不生气了吧?”元宝糗她,这丫一张脸就像晴雨表,晴天阴天全随心情而转,都写着呢!
她一脸灿烂如同烟花,刚刚的失落早已烟消云散,“只要你记得我的生日我就不生气。”
“那……看样子生日礼物是用不着送喽!”
“我要我要我要我的生日礼物。”她拉着他的大衣往上蹦,上蹿下跳一点也不符合当年优等生的形象。
要礼物?可以!“自己摸,就在我大衣口袋里。”
他举起双手,将自己免费奉上。苏果果把女孩子家的矜持抛到一边,伸出双手在他怀里东摸摸西掏掏,“感觉有点像老婆回家检查老公的口袋呢!”
“哈!以后我要是娶你当老婆,一定让你掏我口袋,因为我会事先把私房钱藏在你找不到的地方。”他笑得很色狼。
她早想好了应对之策,“我从现在开始就研究一种专门搜查私房钱的机器人,以后你身上只要有钱,机器人出马不管你藏哪儿都给你找出来。”
“那你不用发明机器人了,直接养条警犬得了。”
她还在那里笨手笨脚地摸着,除去了外套,他们俩紧贴着,他能感受到她窈窕的身子软软地黏着她。不再是小时候干瘪瘪的小丫头,她身上有股特殊的香气一阵阵地窜进他的鼻息之间,赫然之间他全身绷紧。
比朋友进一步,比恋人退一步的关系似乎正在他的心底悄悄动摇……新年第一天绝不是一逞兽欲的好日子,元宝忽然向后退了一大步,蓦然间失去倚靠的苏果果差点没栽一大跟头。
“你干吗?”
“你找得慢死了,就算我藏着私房钱,以你的手法也很难找到。”他低头掩饰自己脸上不正常的绯红,幸亏烟火未灭,适时地他遮去了眼底本不该有的色、迷、迷。
他的大手从大衣内侧的口袋里冒出一个锦绣红的盒子,手臂一挥递给她,“你的生日礼物。”
苏果果打开盒子借着烟火望去,“这是……翡翠蝙蝠?”现在还有人拿这个当生日礼物送人吗?“请问你多大?”是七老还是八十?
“不要?不要还我。”元宝说着就伸手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