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青看着他掏出来指着自己胸口的枪:“你要杀我刚才就动手了,不会跟我废话。”
严名啧啧两声,收起那支枪:“谁让你是我舅舅?总不能像刘子成那样,真杀了你吧,你看,我可比你有良心。”他上下打量着李时青,“不知道打在哪儿会让你半身不遂?还是说那个病叫瘫痪?就是生活不能自理,拉屎撒尿都得让人伺候那种?”他哈哈笑起来,“不过那都不是我专长,我专长是用药嘛,一针下去,舅舅你就成了老年痴呆,到时候让人家说刘子成一枪把你打成阿森海默症,不是很好玩儿吗?阿杰。”
他的一个手下仍然一手握枪指着丁勇,一边走了一步递过来一个针管。
李时青脸色铁青,看了看萧厉又看了看他,严名似乎觉得他的表情特别有趣,歪着头打量了一下,故意弹了弹针管,继续道:“这样刘子成也不算没完成任务,陆五也好孙泽宇也好,算账也算不到我头上,舅舅,人家说‘外甥不出舅家门’,你说我这么聪明,是不是随你?”
李时青眉头紧锁没有说话,严名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的萧厉:“喂,想不想亲自动手?”
萧厉看了看他手里的针管,想了想,伸手接过。
严明脸上露出得意地笑容。
下一秒,这笑容僵在脸上,一刹那间,萧厉已经伸出手臂从背后扼住他的喉咙,针管对着他颈部动脉。
“放下枪,手举高。”他冷声命令严名的五个手下。
他的五名手下还没有反应过来,萧厉已经扼紧他的咽喉,针头已经将他颈部皮肤按下一个浅坑。
五个人看着眼前的情景,不敢犹豫地将手枪丢到地上,小陈和丁勇松了一口气,李时青接过枪盯紧这几个人,小陈和丁勇一个走开去旁边地板上躺着的林子身上扯下电线,用短刀割断回来把这几个人的手反绑在一起,另一个开始打电话叫人手。
严名被萧厉制住,又见手下被绑,知道大势已去,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彻底消失,神情阴沉而愤怒。
“萧厉,你他妈说话就是放屁!”他骂道,“我算他妈看错了你,原来比起给我当手下,你更喜欢让这老头子关起来插屁股!”
萧厉的冷汗已经开始往下淌,他一笑:“严名,别装了,大家都看错的那个人难道不是你吗?刘子成到死都不知道是你出卖了他吧?”旁边丁勇递过一截电线,他丢下针管,接过电线开始捆严名,“你先是找刘子成跟你合作,又撺掇他投靠陆五,所以他才说对你从不担心。然后你又找我,哼,你挑拨刘子成和青爷,挑拨我和青爷,还挑拨刘子成和我,我真佩服你……刚才来得那么晚,是不是希望我们三个人自相残杀一个不剩?”严名神色晦暗,没有说话,萧厉捏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道,“插屁股这种事,我是不喜欢,不过好过当你手下,被你卖了还要替你数钱。”
“青爷!”急促的刹车声后不久仓库门口冲进来几个人,远远听见还有汽车不断赶到。
李时青走过来,一边扶过摇摇欲倒的萧厉,一边盯着被阿龙等人押走的严名,微微一笑:“放心,你不杀我,我也不杀你。说起来,帮派里擅长用药的,不止你一个啊。”
严名听出他言外之意,神情更难看,但李时青已经不再看他,只是侧头看着萧厉道:“手都冰凉了。”
萧厉倒一直盯着严名,听到李时青的话也没有看他,只是微叹气道:“是很不舒服。”
“丁勇,开车带萧厉去医院。”
丁勇答应一声,过来扶住萧厉向外面走去。
李时青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表情复杂。
“青爷。”阿龙走过来,低声道,“您让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一部分。”
“说。”
“上次孙厅长命令您让厉哥出帮派的事情,的确是有跟厉哥有关的人找过他。”阿龙顿了顿,“就是……就是那天晚上那个人……”
李时青皱起眉头。
“后来我觉得不对劲就又再查了一下,青爷记不记得上次罗东抓住韩嘉,后来居然让他在眼皮子底下养病也没找他麻烦?”
李时青眉头皱得更紧:“说下去。”
“我就让咱们在罗东那边安插的兄弟查了一下,说是罗东在关键时候接到一个电话,这电话很有可能就是孙厅长打的。”
“……孙泽宇……”李时青慢慢重复道。
阿龙安静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低声道:“青爷,您要对付孙厅长吗?”
“不是我要对付他,是他要对付我。”李时青看了阿龙一眼,淡淡说,“虽然说官匪一家,但也有闹别扭的时候。官要捞外快,就得养着匪,可是如果把匪养得太肥了,他又怕自己官做不稳啊。你想想,当初咱们和马瘸子斗,和罗东斗的时候,孙泽宇找过咱们麻烦吗?”
阿龙想了想,摇了摇头。
“可是本城只剩咱们一家的时候,他就坐不住了。”李时青说,“先是在金谷园给咱们下马威,又处处站在陆五一边,找咱们麻烦。哼,不把本城再闹个四分五裂,他是不会罢休的。”
阿龙像是有点茫然,最后低声道:“青爷,您真了不起。”
阿龙一向沉默木讷,并不是善于拍马屁的人,这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让李时青很是错愕,问:“什么意思?”
“您跟马瘸子和罗东斗,跟黑道的大势力陆五爷斗,还得提防白道的孙厅长,帮派里面又这么乱,这几个势力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