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重重,深到极致,如同一摊打翻的浓墨。
文诺娜住的别墅四周,布满秦家安排的保镖守卫。
此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后门入口。
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下车,正是闫怀珍。
守在后门的保镖殷勤恭敬地替他打开门,放他进去。
地下室内,逍遥子盘腿坐在木床上,脚踝被铁链锁着,面前还放着已经冷掉的宵夜。
当然,只剩下一半了。
无论什么环境下,逍遥子都不会亏待自己。
“呵……师兄,还有两天你就要小命不保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居然还吃得下,睡得着!”闫怀珍像是被火烧烟熏过的粗哑嗓音,阴森响起。
逍遥子掀起眼皮,冷冷扫了他一眼,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滚。”
对这个欺师灭祖的混账东西,逍遥子连半个多余的字都不想说。
闫怀珍却丝毫不恼,他取出一个小药瓶,推到了逍遥子面前。
“师兄,我们好歹同门一场,我也不忍心看你两天后被带到B国去,遭人折磨生不如死。你把这药喝了,还能留个全尸!”闫怀珍作出一副语重心长地样子,巧言令色地劝道,“至于你那个徒弟云清嘛,你死后,我也会想办法让她脱身的。”
逍遥子盯着眼前瞎了一只眼的闫怀珍,几乎被气笑。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知廉耻的人?!
“闫怀珍,我真是后悔……当年怎么就只毒瞎你一只眼睛!”
这句话,让闫怀珍眼神瞬间变得阴狠起来。
瞎了的那只眼仿佛又在隐隐作痛!
逍遥子不屑地讥讽道:“你是个蠢货,便以为我跟你一样蠢吗?我现在服毒自杀,就相当于认了谋害公主的罪名!那我死后,整个医仙阁都得遭殃,更何况云清!”
闫怀珍被当场戳穿,倒也混不在意,反而无耻得愈发坦荡。
“难道你以为两天后你就不用死了吗?你那个蠢货徒弟,根本不可能在两天内找到解药!”
想到云清,逍遥子眼底略过一抹迟疑痛色。
那个傻丫头……偏要把自己搭进来!
闫怀珍今天就是奔着弄死逍遥子来的,也懒得跟他废话。
“既然你不愿意自己动手,那我就送你最后一程!”他阴诡冷笑着,捏着毒药瓶朝逍遥子逼近,那只浑浊的眼睛里盛满露骨的杀意。
这十几年来,闫怀珍忍辱负重,做梦都想着有一天能除掉逍遥子,报仇雪恨,夺回医仙阁!!
……哪怕只剩下两天的时间,闫怀珍也等不及了!
逍遥子浑身一凛,自己现在手脚都被铁链捆住,根本不是闫怀珍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