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cus您好!我是李普顿销售部的aimee。”宁芫大大方方地伸手,marcus一只手举着那把伞、一只手伸过来和宁芫握手。
“你好!我是marcus,很高兴认识您。”字正腔圆,感觉就是在播放外国人学中文的教学片。
宁芫很好奇,他随身除了一把伞,居然没有任何行李!连个小包包都没有。难道他没有手机吗?没有钱包吗?没有钥匙吗?我们生而为人,好歹有些身外之物,要饭的还有个碗,他怎么只有一把伞?
一旦关注点落在了这里,怎么看他,都严肃不起来了。但整个参观的过程,他的表现,都是神情冷峻、不苟言谈。他听得很认真、看得很仔细,但全程几乎没怎么说过话。眼看在李普顿的流程即将结束,宁芫问他之后有什么安排,他冷冷地说:“我马上去香港。”
“那我把您送到火车站?”宁芫提议。
“不用,把我送回酒店就行了,我已经约好了从那里送我去火车站的车。”
到了酒店,果然已经有一辆黑色轿车在门口等着了。他向宁芫道谢,然后转身上车,临上车之前,他突然举起手中的雨伞,在空中挥舞,这个用背影道别的方式,成了一个画面,让宁芫突然心生同情:明明这么帅的一个人,干嘛因为一把雨伞,破坏了整个画风呢?如果是挥手道别的背影,不就是金城武本尊了吗?
对,marcus,从外形到气质,都像极了宁芫现阶段最喜欢的男星,她只能爱屋及乌身不由己地对这位marcus尤为关注。这种关注,让她意识到自己以前一直放不下白昼,是不是没有打开心胸,去尝试观察和接受别的人?比如说这个帅气的marcus?这个念头一动,负罪感就上来啦:我是不是在背叛白昼?
而此时的白昼,正在为他人生最重要的计划一步步努力:他想在两年内,拿到lbs的硕士学位。这无疑是个艰难的目标,从备考到毕业,既有知识、时间、也有金钱上的压力,他几乎把所有的心力,都花在了为之奋斗。
和别人外派的悠闲不同,他成了连轴转的陀螺。好在铂艇对外派人员的薪酬里,有相当一部分和业绩挂钩,让他的付出,和得到成正比,渐渐地,他开始适应了这种高压下的节奏。他在心里默默地说:“宁芫,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白昼时不时给宁芫发邮件,每次都很短,一两句话。每次的一两句话,都足以让她看上几十遍。她很希望这里面有一句陆太太说的“等着我”之类的,但并没有。字里行间,都是就是论事的单纯和实诚,没有一星半点的暧昧。
唉,我毕竟是制定了把自己嫁出去这么个目标的人啊,他又没有说要和我好,那我多留意一下周围的青年男子,应该也可以吧?宁芫不知道是在安慰还是在鼓励自己。不过想找男朋友是一码事,没找到之前努力工作才是正事,好好干活!
justin要被紧急征调到上海总部工作两个月,据说优家总部有大项目在酝酿,亟待加强财务方面的人手。kitty突然失去了每天上班的意义,直到听到雷总那边传来确切的消息:justin真的只是临时过去,时间一到,就会回来。商务部的工作如此重要,肯定不能没有头儿,香港优家的财务经理elma被派了过来,衔接这段时间的工作。
elma过来没几天,就慌了神:她发现,公司很快就没钱了!销售是不错,每个月的出货金额都很高,但全都是应收款,真正到账的,没多少,她都无法想象,之前这么大个公司,靠着这么点钱,是怎么挺到今天的。她拿着报表去找gupta,gupta一看,立刻把lu叫过来,催促销售部把收款放在第一位。elma说:“总经理,现在真没钱了,你要不去总部找bruno想想办法。”
可bruno也没钱啊,外资没有全面开放,外汇要进来十分复杂,远水解不了近渴。实在没办法的gupta只好和雷粤儿一起去铂艇找董事长石总帮忙:“您看看,我们李普顿不是没有生意,我们的销售很好,就是现在全国都在被三角债困扰,我们收不到款。”石总把储总和贺云娟叫过来,问有没有办法,储总说:“石总,我们自己还需要向银行贷款呢,哪里来的余力帮合资公司?”
贷款两个字,倒把石总点醒了:“李普顿可以自己独立申请贷款吗?”
“那这就要问您的夫人了。”储总圆溜溜的眼睛透着幸灾乐祸的小兴奋。
石总倒也不含糊,一个电话就把铂艇财务部负责贷款的夫人叫到办公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交代夫人:
“你还是尽全力帮李普顿想想办法,这么有前途的合资企业,总不能……”他本来想说:“总不能活人给尿憋死”,又马上意识到这么说和他儒雅的身份太不般配:“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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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入职外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