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薄薄的手册,其实已经有好多人,付出了好几个月的精力。
gupta听到这个过程后,百感交集。他问宁芫:“那如果我没有临时叫你一起去见这个客户呢?”
“只要我知道公司在跟进cfk了,就一定会把这份手册拿出来,提供给客户。纯卖东西是肯定不行的,毕竟巢雀已经供应他们那么多年了,我们这个墙角不容易挖啊!”宁芫坦然地说。
“如果公司一直都不打算开发这个客户呢?”gupta又追问。
“那我就在合适的时机,自己去跟啊。我们销售,不就是要发掘客户吗?老板,您不会嫌弃我们主动开发客户吧?”宁芫和gupta开起了玩笑。
其实gupta和宁芫都知道:虽然得到了安总的推荐,但想把货卖进cfk,这仅仅是一个不糟糕的开始,后面不知还有多少困难排着队在等着他们。
gupta和宁芫来到上海办事处,情况倒也没有lu说的那么糟糕,至少边连成对gupta的态度,还是比较客气的,但他的眼睛,扫都不扫宁芫一下。陈阳青对宁芫很亲热,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直说她瘦了。
她得知宁芫要来上海前,特意打了电话给宁芫,让她从广州给她带一箱猕猴桃。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宁芫正在交代judy和spring准备郑州的新闻发布会,她只记住了桃,到机场匆匆忙忙买了一箱。
交给陈阳青的时候,她哭笑不得:“我说的是猕猴桃、不是水蜜桃!你该不会分不清这两种桃吧?”然后又说:“你这样只有工作,生活能力这么差,嫁不出去可怎么办啦?”她对宁芫,完全就像对自家孩子一样,聊的都是鸡零狗碎家庭社会主题,几乎不和她谈工作上的事。
不过办事处其他年轻人,看到宁芫,都非常开心。他们一起打李亨时,朝夕相处。年轻人之间,在轻松随意中并肩战斗所建立的深厚友谊,不是边连成这种人能理解和关心的。在他看来,宁芫做的那些事不重要,就是一帮小青年的瞎胡闹。他既不关心他们打不打得赢、也不在乎他们打赢了。现在宁芫和那些小青年一起讲讲笑笑,他也觉得无所谓,只要她不烦着他问东问西、做这个那个就行。
gupta要求边连成带他们和上海最大的经销商吃顿饭。说来诡异的是:李普顿在上海已经卖了两年多了,但除了办事处的人,其他任何人都没见过任何一位经销商。经销商的名字在销售部耳熟能详,但只是停留在订单和发票上,负责人长什么样子、公司究竟在什么方位,全都不得而知。这些客户,都是纸上客户。
不过这么长时间以来,也确实没什么人提出要见经销商,大家都默认这是上海办事处管的事情。
边连成见gupta执意要和经销商吃饭,只能把唯一拿得出手的经销商-上海业茶的总经理贾华序请出来。这次老边算是用了心,安排在延安西路展览中心里的一家高级餐厅。贾华序今年已经五十九岁了,作为业茶这家国企的总经理,他既有站好最后一班岗的决心、又有不想退岗的私心。
成为李普顿的经销商,是贾华序打听到李普顿在上海有办事处后,自己主动找上门的。他不知道他去的那天其实是边连成他们上岗的第二天,眼看有亲自送上门来谈合作的国企领导,老边当时还是很积极的。
随着李普顿销量的增长,业茶拖欠的货款越来越多,每次公司商务部让销售催款,边连成都明里暗里提醒贾总不要忘了是他在兜着,贾总就时不时提供些实实在在的好处给边主任。贾总相信:只有边连成可以护他周全,其他人,都是天高皇帝远。
和贾华序吃饭的过程中,gupta一直在问一些业务上的问题,比如贾总他们公司究竟把货卖到什么渠道、现在还有多少库存、货平时存放在哪里、还没有付给李普顿的货款,什么时候能付等等。这些问题,按道理,边连成作为负责的销售,应该都可以对答如流,当宁芫把这些问题翻译出来的时候,边连成的表情完全是事不关己。
宁芫就问贾华序,贾华序不知道是答不上还是不愿答,支支吾吾的,到后来突然有些恼羞成怒地对宁芫说:“你这个小姑娘,问这么多做啥?烦不烦啊?你的货卖给我们了,怎么卖是我们的事!”
在这个场合,宁芫的角色更多只是个翻译,毕竟是总经理在提问、分管的销售也在场,按道理,不应该由她对贾总的话做出反应。不过看起来,贾总把宁芫翻译gupta的提问,看作了是宁芫自己要问,无论是真的误解、还是故意曲解,总之,他现在的矛头指向了宁芫。
gupta从贾华序的表情和语气,看出了他对宁芫态度的恶劣。gupta问宁芫他在说什么,宁芫微笑着说:“我还没理解他在说什么,让我再了解清楚一点。”宁芫淡定地回过头来,对贾华序说:
“贾总,请问您在烦什么?”她的表情是微笑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眼睛里有一种清冷和严厉,让贾华序这个老江湖都有点不寒而栗。贾华序不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一下子被这个黄毛丫头盯得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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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入职外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