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我打破了你不少东西啊,没人会相信的。”
&esp;&esp;“那就说这个花瓶是我生母留下来的。”
&esp;&esp;“好啊——可我说谎春草会知道的。”
&esp;&esp;齐观南不免要教她说谎,“那就低下头,少说话,即便抬头说话,眼睛也要直白。”
&esp;&esp;折皦玉哦了一声,“那我练练。”
&esp;&esp;齐观南彻底没了脾气,“那你就练。”
&esp;&esp;他索性也坐下来,两人面对面坐着,在两个书架之间一个教一个学,将说谎这门学问细细剖析。
&esp;&esp;春草终于取来了衣裳。齐观南之前不在王府,这里就是她和太子常来的地方,于是她在安王府里也有不少的衣裳,以便换洗。
&esp;&esp;春草担忧的敲门,“王爷,姑娘,衣裳取来了。”
&esp;&esp;齐观南就打开门,“你进去伺候着阿萝将衣裳换了吧。”
&esp;&esp;春草哎了一声,等进了书房,见姑娘坐在案桌之前,完好无损,但书架之前却有一个碎花瓶,她赶紧过去,“姑娘,可伤着哪里了?”
&esp;&esp;折皦玉眼观鼻鼻观心,努力用殿下所教的东西说话,她先是低下头,小声的道:“殿下罚我抄书自己出去了,我闲着无聊,就准备插插花,正好瞧见博古架上面的花瓶,便想用它来装桃花枝。”
&esp;&esp;“谁知道拿下来的时候碎了。”
&esp;&esp;春草本不曾狐疑,但想了想却发现不对,“可是婢子没有听见花瓶碎的声音。”
&esp;&esp;折皦玉:“你没听见吗?你是不是走开了?”
&esp;&esp;春草是走开过一段时间,她安抚道:“这也不是大事,安王爷宠姑娘,势必不会追究的。”
&esp;&esp;折皦玉:“可这是他生母留给他的——他之前说过,我却忘记了,等打碎了才想起来的。”
&esp;&esp;她说完依旧低着头:“好在殿下没怪罪我。”
&esp;&esp;春草提起来的心才松下去,马上道:“姑娘吓着了吧?没事的,王爷从来不曾责骂过姑娘。”
&esp;&esp;折皦玉就发现她一心一意的安慰自己,根本没有察觉到她为什要换衣裳的事情。还是等了一会春草才问,“姑娘的衣裳是沾染碎片所以要换吗?”
&esp;&esp;折皦玉这才抬起头,“不是,我太着急了,然后鼻子就开始流血。”
&esp;&esp;春草心疼,“什么时候的事情,姑娘该告诉我。”
&esp;&esp;折皦玉:“可我想用它博得殿下的可怜。”
&esp;&esp;春草就笑起来,“姑娘还是个孩子的心思,王爷最是宠你了,哪里会生气。”
&esp;&esp;反正全程没有问其他的,也没有怀疑她说谎。
&esp;&esp;殿下说,真真假假之说,最能迷惑人了。
&esp;&esp;她在这一天里学到了说谎话的学问,高兴。
&esp;&esp;她没心没肺的走了,齐观南却一晚上没有睡着。他翻来覆去的,整个人都有些恹。
&esp;&esp;他发现只要自己一闭上眼睛,就是阿萝讨好的靠着书架抬起脸朝着他笑。
&esp;&esp;他这是怎么了?
&esp;&esp;直到天光大明的时候,他才恍恍惚惚的起床。今日皇兄准了他歇息,他也不急着做事,只坐在案桌前不言不语。
&esp;&esp;王德贵拎来了膳食,有炖酸菜热锅,醋烹豆芽菜,火爆豆腐包子,粳米干膳,豆腐八仙汤,再配了一个鸡蛋羹。齐观南吃东西不挑,但也发现这里面的大多数早膳是阿萝爱吃的。
&esp;&esp;他笑起来,“你这是换了主子?”
&esp;&esp;王德贵这些年头发全白了,闻言也不怕,回笑着道:“您也爱吃,便一块做了,待会阿萝姑娘来也能吃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