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想没想嘛?不是情的原话,然而仿佛看见柏拉图的遗像被糊上了一条手臂和一根食指,为的是指我这个思想即将出轨的叛徒。
情有意无意地问了我这样的问题,一如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相看无言。心知肚明吧,我该不该接受超越了暧昧的事实?犹豫的太阳天秤加之实在的土星摩羯,我要把这个天赐的海胆搁置一旁,慎做决定。
几个客套的招呼之后,情果然问起关于“想她”的话。
“猜猜看?”我用起了网传的钓水瓶胃口手法,对方有点抓狂了。
我窃喜。让她猜吧,慢慢猜,为了避免审美疲劳,我有时会透以一点点暗示:“想……了吧。好像……就那么一下下。”
一来可以保持新鲜,而来不用担心越过界线。那么,秘而不宣的境界算是入门了。
时间在沉默中带着喧哗。
工作的日子渐渐由写策划案向聊天倾斜,同事的表情都在我眼中被一一过滤。聊天组里的事情也无心关注,只有屏幕的右下角,以及自制的消息提醒专用插件的提示音,令我心驰神往。
作者有话要说:
☆、张月鹿是谁
好久没去注意峰哥了,当我为了放松,而把注意力再次投入邻座,发现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知所踪。
今天是我第三次的演讲,我该铆足马力赴会,一鼓作气夺下这场胜利。
消息提醒是情的祝贺,她发过不少类似的话了——我也是。她面临的挑战就是考研,我除了鼓励还是鼓励,稍微有点创意的就是——“就当做……画给我看^_…”她一看我这番话,士气高昂,我心里也美滋滋的。
情专心作画,我们的聊天到此暂歇。而峰哥回来了。
峰哥的头发打了发蜡一样,结成润泽的粗条,有的垂了下来,滴着汗水。自从上次演讲成功之后,本座的人气就只升不降,而坐在我旁边的这位,甚至都没问过我叫什么名字,说得过去吗?
我的左手撑着腮,斜脸看正在擦汗的峰哥,他为什么可以无视我的光环,况且还坐得那么近,如果有,那又是什么呢?
“这边请,这边请……”经理常有的谄媚语气,少有的是,萌度大大超越了以往。随之而来的是一位“旗”装异服的美女——这是公司请来文艺表演的演员?
“他就是我们的策划。”经理匆匆介绍了我,她微笑着冲我点头,经理就领她到另一边去了。
峰哥看了一眼那美女的背影,然后转脸问我:“你是策划?”
我的天。本座拒绝回答这种弱智问题。
他又说:“不容易啊,看来领导很赏识你的方案。那几台机子组装出了点故障,新买的,弄大半天。”
组装个机子都出故障,还大半天才解决……哈,笑死,这技术员不仅眼光低,而且技术也极不称职。
“是不是爆炸了?”
“什么?”
看来他连幽默都不懂,可怜啊!
时间差不多了,我从容地备份好那几份方案到U盘,即将攻入敌人总部。
是啊,跟情聊了那么多,聊了那么长时间,还树立了水瓶专家的既短暂又远大的志向,还有空还有心思去琢磨策划方案?
要问我底气哪来的,告诉你吧,其实我从不迷信什么底气,我只相信运气,和命运。运气不好说,就像走在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踩死一只蚂蚁,而命运就像天上的星星,北斗的旋转。这,就是命。
总的来讲,时间虽少然而不管怎样策划案还是大致写好了的,不然怎么对得住三年寒窗苦攻?
我做好战前的热身,关节已经舒缓完毕,脑部供血顺畅,万事俱备之后,我自信地发起总攻。这座大殿的灯光再次为我而亮——等等,刚才那位女孩也在场?她是坐在高层长桌的旁边,在独立出来的一张小椅子上面。
何许人也?没理由介绍的时候只介绍我不介绍她的嘛,总而言之就是不专业。幸亏我这个高手撑场面,不然恐怕那老油条经理的位置不保咯。
我带着这样那样的思绪,走到那本有故事的笔记本面前。苦尽甘来的故事上演,又风水轮流转,成了甘尽苦来。
摸了摸口袋,发现竟忘记拔出U盘。于是我试来没来得及试麦克风,就拿它说明自己的情况,赶紧道明情况,倒回去拿U盘。
万一不是没有□□,而是丢了呢?——但这种想法很快被事实掩埋无迹——果然没有□□。我的汗又不争气地冒出来,它一冒出来,就像泄了我的神气。我的精神亢奋过度以致多了紧张的情绪,一来到台上,想说的简单几句话,本可以一口吐尽,说出来却变得崎岖了些。
天生对美女没有抵抗力的我,那位也坐得太靠前了吧,都快比领导还前了,为什么没有人抗议?简直蔑视权威。更可气的是,她还向前挪了挪,似乎是为了看得更清楚些?一点紧张再加一点紧张是什么?——这不是数学题,是心理哲学,更是一场悲剧。
我尽量不看她,可是她看我,我余光没法忽略掉她,因为我心里清楚她在看着我。
针刺一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