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玩味地勾了勾唇,原来胤祉的乳名是阿月啊。
荣妃似也明白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朝胤礽俯身一礼,“让太子殿下见笑了,胤祉他给殿下添麻烦了。”
胤礽温和一笑:“荣妃娘娘言重了,三弟很好,孤挺喜欢的。”
荣妃抿抿唇,不知如何再继续下去。
今晨,因着胤祉口齿不清一事,她一时气急训斥了几句,便罚他将《论语》一至十则大声朗读十遍,说完就不再多管把他一个人扔在书房。等她再来时,书房已没了人影,她找了许久也没找到,最后还是毓庆宫来人她才知道了他下落。
“三弟,以后可以一两字慢慢往外说,不要怕。说错了或是说得不好没有人会笑话你。”见胤祉偷偷地望了望荣妃,胤礽忍俊不禁,“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孤是,四弟是,汗阿玛是,荣妃娘娘更是。”
胤祉点点头,脆生生道:“胤祉明白。”
荣妃紧了紧握着胤祉的手,对胤礽感激一笑,拉着他行礼后匆匆退去。
荣妃母子二人离开后,胤礽喊来何玉柱,同他低耳吩咐几句,便将人挥退了。
殿内顿时只剩他与胤禛两人。
“待了许久,四弟可有好些?”胤礽给胤禛斟了杯白水,半拖着腮静静地望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太子殿二哥。”胤禛抿抿唇,语言僵硬地改了对胤礽称呼,“我的额娘和三弟不同。”
胤礽没有出言打断,听他继续道:“她,从来都不曾这样待过我。”他张张嘴,又补充道,“不管哪一个!”
胤礽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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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眼前的胤禛明明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却偏偏要板着张脸故作深沉,真的是
他今日是在御花园中捡到胤禛的。
“这是四弟吧?”胤礽看着窝在花丛里的半大少年,他左右看了看并未发现随侍在侧的侍婢,心下疑惑。屏退了左右独自上前,在他身边蹲下,笑吟吟道,“四弟藏在这里做什么?莫不是在玩捉迷藏?”
“太子?”胤禛侧目看见笑吟吟的胤礽,起身拍掉身上沾染的花草,礼数周全的见礼,“臣弟见过太子殿下。”
“你我兄弟何须这般多礼。”胤礽一手搭在胤禛的肩头,落下的一刻察觉到他的不自然,轻笑了笑,一手耐心地拍着他身上余下的脏污,“喊我二哥就是了。”
“这于理不合。”胤禛摇头,一本正经的复述着康熙说的话:太子是储君,而他们是臣,对着太子当恪守君臣之礼。
胤礽叹口气,他不是不理解康熙的做法,相反他很清楚,康熙也是为树立他储君的威仪。
但是对着自家兄弟又哪里需要这劳什子的君臣之别?过分的强调他与兄弟们的不同,只会拉开他与众兄弟间的距离。
既想让儿子们兄友弟恭,又想让他们尊敬太子,还不让他们和太子平等接触,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没见着历史上的废太子直到被废也只有老三一个兄弟为他奔波,其他兄弟不是落井下石就是静观其变再不就是从中获利。
所谓孤家寡人,也不过如此。
太子自称“孤”之一字,倒也算得上是名副其实。
“孤本就是你二哥,何处与礼不合了?”胤礽伸手探了探胤禛的额头,手下触感微微有些发热,“你呀,天这么热你就这样窝在花丛里,也不怕中暑了。”
“还有,你身边跟着的人呢?”话至此,他的语调已有些发冷,“孤倒要问问他们,是怎么伺候四阿哥的?”
“二太子二哥!”胤禛犹豫良久,到底是在亲昵的二哥前面又加上太子二字,胤礽也不介意,慢慢来就是了。只听他继续道:“是我甩开侍婢们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