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穿透黑暗,驱赶了凶兽。
以往白婉棠靠在他身上睡得轻松,起来除了因姿势不当感到有点背酸和冷以外,没有其他不适。
但她今天靠在他身上睡,身体有意地僵着不动,便格外地容易麻。
清早站起来的时候,腿软地又跌坐下去。
独孤极伸展长腿要站起来,她一屁股坐下来,刚好坐在他伸展开的腿上。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我不是故意的。”
白婉棠仓促地爬起来,拍拍屁股,用一如既往的态度拉他起来。
他收拾被褥,而她去洗漱。
一切好像与以前没有任何不同。
只是白婉棠知道有些东西还是变了。
她的心情已经变得不如她面上平静。
天边那轮红日,红得就像她的脸。
还好,他是个瞎子,看不见。
*
白婉棠开始无意识地和独孤极亲近,也会无意识地期待得到他的回应。
而他的回应从不会让她失望,对她的态度总是一如既往地执着、坚定。
年关将近,附近打猎的内城人越来越多。
白婉棠开始专心锤炼内府与灵台,便很少出去打猎。
只是听着那些内城人的动静,她能感受到阴阳关热闹的过年气氛。
在修真界,一年时间于大多数追求大道的修士而言,只是弹指一瞬,并不值得纪念。
因而白婉棠自穿书以来,从未过过年。
她在山洞里听着洞外妖魔说要做新衣服的对话,问独孤极道:“白鹤,你过过年吗?”
“以前在人间,看别人过过。”
白婉棠问道:“你是怎么过年的呀?”
“我不过。”
他是魔,不过人间的年。
白婉棠却想,那今年她一定要和独孤极一起好好过个年。
就像还在原来的世界那样,穿新衣,备红包,吃糖瓜子花生和各种点心,还有丰盛的年夜饭。
要是有春晚看就更好了,只不过这个只能想想。
她和独孤极聊起她的现代过年生活,聊起春节串亲戚,上学时被问成绩,毕业后被问工作,被催婚……
聊着聊着,忍不住怅然叹息。
在她成神之前,这些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