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风无意点头。
“那么,你什么时候去那边?”赫连曜的身子往后一靠。
见他似乎又恢复了当年君臣相对的自然和放纵,萧子墨忍不住淡淡地一笑道:“随时可以,我认为,事不宜迟,越快要好,战争随时有可能开始,所以,我打算天亮就走。”
“我反对。”风无意一皱眉。
“无意?”萧子墨怔了怔。
“要么明日我一个人去,要么多休息一天。”风无意斩钉截铁地道。
“无意,我是个男人,没有那么脆弱的。”萧子墨一声轻叹,但心底却是暖暖的。
“是吗?”风无意看着他,不置可否地反问了一句。
“怎么了?”萧子墨被她盯得莫名其妙,也不禁有些难受,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是否有哪里不对。
风无意随手将云澈狐狸扔在赫连曜休息的软塌上,不管堂堂帝王被一只狐狸抢了床的难看脸色,径直走上前,突然出手,一把抓住萧子墨的衣襟,用力撕开。
“风无意!”赫连曜脸色铁青,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这该死的女人,究竟在干什么?她真的是个女人???
公务员根本就无视了他,目光只落在萧子墨胸前,却见那原本应该隐没在体内的契约标记,现在已经完全浮现了出来,而且颜色也从原来的血红色变成了如今的淡金色。最让人震惊的是,无数条细细的金线以图腾为中心,像是树叶的纹路一般,向四周扩散出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赫连曜一时也忘记了愤怒,呆呆地问道。
“你怎么现的?我以为我已经掩饰得很好。”萧子墨一声哭笑。
“不知道,似乎就是应该知道,或许是契约者之间的感应吧?”风无意耸了耸肩,松开手。
萧子墨慢慢地拉拢衣襟,沉默不语。
“子墨,如果我没有看错,那个印记,应该是……诅咒?”赫连曜的深色变幻不定,许久才犹豫着吐出两个字。
“诅咒?!”风无意一呆,那是灵契的印记,怎么会变成诅咒的?
“诅咒?”萧子墨也同时也问出了口,一脸疑惑地和风无意对望了一眼,才道,“陛下,谁告诉你这是诅咒?”
“不是吗?”赫连曜倒是一愣。
“这是璇玑石府的灵契,我和无意缔结契约后,双方都会获得一种天赋的属性能力,我们的属性石火——这个就是契约的标记。”萧子墨解释着,确实看着风无意说的,“原本契约的印记除了在使用天赋能力的时候之外是看不见的,我这个只是在日前的一场危机中,能力使用过度了,加上刚刚又一次透支力量,才导致契约过了承受的限度,只需要休息一阵,力量恢复,印记自然会回复正常的。倒是陛下……见过这个印记?”
“啊,的确见过。”赫连曜的神色阴沉得像是随时会变成暴风雨,说出的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就在那个将我军带出沼泽的银‘隐士’眉心处。”
“此话当真?”萧子墨脸色大变。
“当然,不要怀疑朕的记忆力!”赫连曜冷哼道,“当时朕很好奇,还问过他,得到的回答是,很久以前,一个恨他入骨的术士留在他身上的‘礼物’,让他生生世世都要受到印记的诅咒!”
“陛下,这件事很重要,请您仔细想一想,那个印记,真的和我身上的一摸一样?”萧子墨盯着他,郑重地问道。
见他如此大动干戈,赫连曜也仔细回忆了一阵才道:“有些不同,他的是蓝色,图案也不像火焰,倒像是……”
“水滴。”萧子墨道。
“不错。”赫连曜点头。
“水系的力量。”萧子墨紧锁着眉头道,“灵契是璇玑石府的秘术,眉心的契约印记,说明曾经有一个水属性的人向他誓约效忠,可是……明明是对他并无任何害处的契约,怎么会变成诅咒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的杀气不是假的。”赫连曜叹息道,“也就是那一瞬间,朕曾经怀疑过他别有目的——可是最终他只是将我军带出沼泽就不见踪影了。”
“那个印记,我也有在‘那人’身上见过啊。”床上半眯着眼睛打瞌睡的云澈忽然插了一句。
“你见过?”风无意眼睛一亮。
“那个人?”萧子墨却是疑惑不解。
风无意给了他一个回头再解释的眼神,过去抱起了云澈。
“那人搭船之后,没几天我们就遇上了一场暴风雨。”云澈答道,“当时我躲在一个箱子后面,亲眼见到的,他的脑袋上蓝光闪闪的,出现了一个水滴形的标记,不久,暴风雨就停息了。”
“虽然是水系的力量,但是能让海上的暴风雨停息,这股力量……”萧子墨动容道。
“或许……这就是他能从遗失大6穿越茫茫大海,来到梵天的原因。”风无意沉重地道。
“朕虽然不是很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是……”赫连曜道,“璇玑石府出了一个帮助那些异族的叛徒,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