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件事想与你商议。”皇上有些吞吞吐吐。
“皇上吩咐便是。”玛琭双手交叠放在小腹,恭恭敬敬的听着皇上说话。
“是宜嫔。”皇上顿了顿,继续说道:“宜嫔为救朕伤了身子,你也知道她此次出来没带任何伺候的人,这里的人她又用不惯。”
玛琭冷了脸色,故意说道:“皇上难不成是想让臣妾去伺候她?”
“你别急,朕不是这个意思。”皇上心知话说出来玛琭一定会不高兴,可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朕是想着竹溪与桂嬷嬷终归是宫里出来的,对宫里的一应事物也是熟悉,想来更能让宜嫔好生的养病,你随意的指一个人去,待回了宫,她二人还回你宫里伺候。”
玛琭勾起唇角看向皇上:“伺候的人也都是宫里出来的,连个主子都伺候不好,留着他们还有什么用?回宫的时候正巧路过菜市口,一并都砍了便是。”
皇上捏了捏玛琭的脸颊:“说的什么话,若是传出去,奴才们该说德嫔娘娘辣手无情了。”
玛琭一拧身子:“随他们说去!都被人欺负上门了,若还是一味的逆来顺受便是好的吗?”
“谁敢欺负咱们永和宫娘娘啊。”皇上环住玛琭的身子,贴着她的耳朵说道:“你既不愿,此事就作罢,何故使小性子。”
“皇上如今眼里心里便只有宜嫔了,臣妾昨日去探望皇上,皇上连瞧都没瞧臣妾一眼,一双眼睛恨不得黏在宜嫔身上。”玛琭控诉道,到底任由皇上抱着,没有挣扎。
“胡说。”皇上佯怒的嗔了一句。
随即解释道:“她为救朕差点丢了性命,朕不是那无情无义之人。否则如何让天下臣民效忠于朕?”
玛琭这才转过身子,拉着皇上的手臂,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皇上可知,昨日听闻皇上遇刺,臣妾都要吓死了。”
皇上一把将玛琭搂进了怀里,低沉的声音在玛琭的头顶响起:“是朕不好。”
桑榆一脸得意地在房间里等着玛琭将竹溪和桂嬷嬷送过来伺候自己。
她连如何折腾玛琭的奴婢都想好了。
可进来的却是梁九功:“奴才给宜嫔娘娘请安,皇上吩咐奴才给娘娘送人来了,娘娘若是用的不顺心,只管与奴才说,奴才再给娘娘换一批来。”
梁九功身后的几个小丫头齐齐福身:“奴婢们给宜嫔娘娘请安。”
桑榆脸色有些不好看,却又不敢发作。
梁九功敢带着人来,一定是皇上下的旨意。
换言之,便是德嫔不愿意将她的奴婢送过来伺候自己!
自己都为皇上舍了性命了,却还是比不过德嫔的几句话。
这一认知让桑榆既愤怒又难过。
却又不得不挤出一抹笑意:“辛苦梁公公特意跑这一趟了。”
梁九功笑了笑:“应该的。宜嫔娘娘好生歇息,奴才告退。”
圣驾在此处停留了十几日,桑榆的伤口有些结痂了,能挪动的时候,圣驾方才回銮。
皇上将桑榆安置在了自己的马车上,以彰显皇上是个懂得感恩之人。
玛琭的马车跟在皇上之后,马车不大,也不太舒服,显然是临时找来的。
皇上本意是带着玛琭坐在自己的马车里,并未单独给玛琭准备车架。
哪曾想半路杀出来了一个桑榆,皇上只好吩咐梁九功再去寻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