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琬觉得袁招弟真的好可怜,明明已经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家里不为她操心亲事,却还要一直被她娘乱教,让跟袁盼弟在一起来齐府混出头。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的名声肯定会受到影响,那以后还能嫁给谁呢?
于是,齐琬决定把袁招弟叫到自己的院子里来,然后诚恳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表妹啊,你现在都已经十五岁了,一个月前就及笄了。你有没有想过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如果你一直像现在这样受你娘的摆布,同你妹妹待在一起,恐怕会对你的一生造成不好的影响啊。”
齐琬说完后,用一双明亮的眼神看着招弟,想先听听她的说法,再决定怎么去相助于她。
袁招弟听了这番话,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用手擦了擦眼角,抽泣着说:“表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呀!我母亲……”
她对齐琬吐露了真相。
招弟的父亲袁太医为她看好了一门亲,也是一位太医姓贺,年轻有为,只是家世差了一点,世代为医,无大宅、田庄、商铺。
齐月华看不上,大骂:“姓贺的要家世没家世,要长相没长相,你将你长女嫁给他为妻,还不如送给哪位皇亲国戚为妾。”
袁太医要脸,不愿意同夫人吵骂,亲事就拖了下来。
齐月华在家教两位女儿,“你们一定要想尽办法嫁回齐府,最好是嫁入长房和二房,他们有权还富有。”
袁招弟有自知之明,自己要长相没长相,要家世没家世,怎么能嫁回齐家?
但她的妹妹人小,完全听进了母亲的教唆。
袁招弟抹着眼泪道:“表姐,我们呆在齐府久了,恐怕连亲戚也做不成,不如让大舅母想办法将我们姐妹送回袁家。”
齐琬无所谓道:“你不用担心,你妹妹翻不起什么大浪。”
袁招弟绞着手绢,“我想回家了。”
齐琬点头,“也行,等过几天送你回袁家。”
她给表妹亲手倒了一杯茶,语重心长地道:“你的未来属于自己,别去考虑你娘怎么样。”
“选个你父亲那样的人,未必不是好事,做亲戚的人,总会帮一把。”齐琬笑道。
袁招弟听懂了表姐的话,不禁陷入沉思。
她知道,如果选择一个老实可靠的人结婚,那么即使生活可能并不富裕,齐府总会伸出援手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就算嫁给一个贫穷的男人又怎样呢?"袁招弟暗自思忖道,"只要夫妻俩齐心协力,难道还担心过不上好日子吗?"
她又想起了母亲曾经说过的话,要她去做别人的小妾,并谋取正室之位。这种行为实在太过卑鄙,她不愿意如此行事。
她坚信,凭借自己的努力和真诚,一定能够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袁招弟做了决定后,脸上带上了轻松的笑容,真诚地祝愿,“希望表姐您早点寻到良缘。”
齐琬抿嘴一笑,“我也希望。”
她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
齐琬好奇地问:“大表妹会药术,能扎针?”
袁招弟点头,“是呀,从小父亲有教我学药和扎针。我会治一些简单的病,像风寒、积食。”
“表妹太了不起了。”齐琬夸赞,“会医术的女子可不多。”
袁招弟被夸得红了脸,她问:“真的吗?”
“真的,医术几乎不会传给女儿。”齐琬道。
“父亲对我真好。”袁招弟幸福地笑了。
她给齐琬讲了学医的经过,“小时候,父亲让我背药材,背方子,看病人也带上我,教我把脉,慢慢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辨证治病。”
齐琬听了了她的话后才知道。
袁招弟跟着父亲学医的时候,齐月华生了二女儿后,一直努力在喝药想生儿子,又要防着夫君在外养外室,心思不在长女身上。
袁招弟才没有学会齐月华的那些下三滥的招式,性格和人品随了父亲。
“大表妹真幸运。”齐琬暗暗庆幸。
次日,袁招弟派了自己的嬷嬷回了一趟袁家,将她写的信送给父亲。
她去上院请安时,悄悄告诉齐琬,“表姐,我写信给了父亲,愿意定下贺太医,定亲和出嫁由祖母安排。”
齐琬夸她,“表妹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