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赶回云深碰见了一支野腊梅孤零零的在崖边,我就将它们带走,栽在了寒室的窗外,如今开的正盛,香气有时候会飘到我的书房里。
云深不知处的雪下的好大,害我常常就会想起和穆楠在雾山堆雪的时候,总觉得转身你还在我的身边。
晚吟,春天我们见一面吧。
无论多忙,都见一面,好吗?
——蓝曦臣
江澄看了两遍,最终将纸轻轻折好,他低头看向箱子内已经醒了的小白和两只仍旧睡得香甜的小狗。
“欢迎,回家。”
菲菲,茉莉,小爱。
江澄的眼眶很热,心里被蓝曦臣塞的满满的。
他一只手抱起箱子,一只手逗弄着小白,完全忘记了自己要去校场一事,转身就朝着后厨走去。
绕了两处别院,才到后厨,江澄探头出去,见里面没人,便问旁边劈柴的弟子:“于婶不在吗?”
那弟子正在专心劈柴,一旁突然冒出来的声响吓得他手一歪,斧头直直砍向他的小腿,江澄眼疾手快的甩出紫电抓住宽厚的斧头,扔到一旁。
那名弟子瞳孔睁大,吓得不知该说什么。
江澄蹙眉走过去:“你是那个支系的?”
弟子见到来人后,终于回神,他立刻行礼:“回宗主,我是弓箭院的,今日轮到我们支系的来帮忙。”
江澄立下的规矩,每日都会轮番换人来后厨帮忙,这样既可以让后厨的婶婶轻松,也是弟子们的另一个考核,江澄不会把他们养成五谷不分,只会动武的榆木脑袋。
君子远庖厨,在他这里不成立。
江澄看着低头的弟子:“注意力低下,回去之后多练回镖。”
弟子的头更低:“是。”
江澄这才发现对方看起来年龄不大,这让他不禁想起云深的那个弟子:“你多大了?”
“今年刚满十四。”
江澄蹙眉:“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去哪儿了。”
那弟子支支吾吾的不敢抬头,江澄伸手抬起他的脸,面无表情表情道:“说。”
对上江澄的眼睛,少年根本不敢撒谎:“师兄们去午休了。”
江澄闻言看向一旁堆得高高的,毫无减少的木头:“所以就你一个人劈了。”
他不是反问,那名弟子咬了咬唇瓣,不知怎么回答,于是选择沉默。
江澄抱着箱子垂眸看着面前的孩子,去年他在云深做客,因着是外人的身份,他不方便多干涉什么,只能稍微提点蓝曦臣,守夜的弟子太过年轻,至于蓝曦臣是如何解决的,他并没有过问。
看着紫色莲瓣的家服,江澄拨了拨少年面前的碎发,声音淡淡道:“受欺负了?”
少年放在身侧的手捏紧片刻,又放开:“没有。”
江澄看着他冷冷轻笑:“撒谎。”
那名弟子只是低下头:“我自己会解决,宗主不用管我的。”
江澄盯着他的头顶片刻,道:“谁说我要管你,我只是不允许我底下教出来的门生,偷奸耍滑,与他们身上的莲纹,德性不配。”
见那个弟子不吭声,江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赵瑜鱼。”
江澄心里知晓一半了,外姓门生,向来容易受排挤。
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道:“去将于婶找来,让他给小狗弄些吃的。”
小狗?那弟子闻言踮起脚,偷偷去看江澄怀里的箱子,不期的与一只小白狗对视上了。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宗主,我会做,让我去吧。”
江澄低头与他亮晶晶的眼神对视一瞬,瞥开了目光:“嗯。”
那弟子拍拍手上的灰,刚准备进厨房,就听江澄道:“做好了就去把你那些师兄们都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