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抬眼看向老人,心中唏嘘不已:“锦远其实与您道过别的,只是您不知道而已。”
季捡春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从何说起?”
蓝曦臣也将目光看向画卷,顷刻间,也明白了江澄的话。
江澄指向画中的诗:“这句“赠别卿卿,聊以余生。”传达的是一种告别之情。”
“锦远真正没说完的话,其实是:在告别之际,赠送祝福的意思,他是希望村长你的未来能够充实且幸福的过下去。”
老人似乎是怔愣在了原地,片刻后,他以手遮脸,背脊颤抖,哭的无声。
江澄和蓝曦臣坐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开口去安慰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
季捡春双眼无神的看着江澄手中的画卷,声音哽咽道:“我从未如此怨恨自己不识字。”
竟然,把他留给我的话,错过误会了这么多年。
江澄不知如何接话,他看向蓝曦臣,却只见蓝曦臣的眼角红红。
蓝曦臣:“您不该如此苛刻自己,他既有心不说,自然也是有他的缘由的。”
季捡春不知有没有听进去,他只是微微摇头,然后问江澄:“公子,你还知道关于他的什么事吗?能不能多和我讲讲。”
江澄为难的呼出一口气,他其实并没有过多的时间去关注画家的生平,当年也只是锦远的画作流传到云梦,被哄抢了一段时间,他才注意到这个画家,其余的,他根本什么都不了解。
但是看着村长的眼睛,那双干净的眸子,让江澄直觉,不该说出事实。
他捏紧了衣摆,缓缓道:“他啊。。。嗯。。。他的画术很是别致,我记得有一年云梦,啊,就是我的家乡。他的画初传到云梦时,那儿的年轻子弟,都争相抢夺,为此不惜还在船上打了起来。他们五个人纷纷落水后竟然也没有停手,又继续在水中打。大家都是游水的好手,一时在水里也分不出胜负,直到。。。他们所抢的那幅画也落了水,这场闹剧才堪堪结束。”
江澄一边说一边观察老人的反应:“也是那个时候才发现,他作品的背后永远都会点上两滴黑色的小点,只不过也一直没有人研究出来为什么。。。”
“或许,您知道吗?”
季捡春闻言,默默消化完江澄的话后,缓缓摇了摇头。
“我并不了解。”
江澄知道如今再多说什么,也只是朝老人心口扎刀子,于是他选择了同蓝曦臣一样缄默。
隔壁夜花大婶突然在门口高声喊道:“村长老哥,快带着客人出来,大家准备摆宴,搭篝火啦!”
江澄赶紧站起身回道:“婶子,我们这就来!”
老人摆摆手,示意他们二人先走,于是二人只得先行一步。
到了夜里果然热闹,酒过三巡后,就有村民开始上前围着篝火跳舞。
火光摇曳在他的眼前,他看着面前如同两人高的火舌,却只能想起村长今天下午说的故事。
他拉着不会跳舞的锦远在火光周围绕圈,祈求神明的照拂。
他突然就有一个问题想问问村长。
思绪回转,江澄的注意力被蓝曦臣夺走,只见白天没怎么在大家面前露面的蓝曦臣,此刻成了“众矢之的”。
村里有些胆大的婶婶们都围坐在他的周围,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问的多。
“公子年芳多少啊?可有婚配?”
“怎么您也穿夜花家男人的衣服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