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躬身行礼:“兄长。”
魏无羡跟着蓝忘机行完礼道:“泽芜君,如何,江澄他怎么说的?”
魏无羡是猜到以江澄的脾性不可能直接将银铃给蓝曦臣的,少说也要为难一下人的。
可当他看到蓝曦臣腰间的银铃时,面色古怪了一瞬,似是不敢相信,又似是不确定。
微风拂来,铃铛被风吹的晃了一圈,魏无羡一直盯着铃铛看着,此时睁大了眼睛,愣住了。
蓝曦臣却没有注意到魏无羡的异样,他对着二人道:“忘机,魏公子,江宗主将银铃赠予了我,现下已无大碍,放心。”
蓝曦臣闭口不谈自己晕倒和江澄谈起条件说等价交换一事。
他不想让蓝忘机担心,也不想让他俩听见江澄说的话后误会江澄是一个刻薄的人。
蓝曦臣打从心里认为江澄是一个值得相信也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而自己也在毫不察觉的情况下,维护了这个自己单方面认为的朋友。
听见蓝曦臣说的话,蓝忘机是放下心了,但魏无羡没有,他看着蓝曦臣,语气犹豫道:“泽芜君,江澄他…他是怎么给你这个银铃的?”
蓝曦臣没有发现魏无羡的不对之处,蓝忘机却看穿了魏无羡勉强笑出来的样子下的紧张,他顿时也看向了蓝曦臣,等着他的答复。
蓝曦臣不好说自己昏迷的事,但家规有云,不可言谎,他便挑了一部分如实说道:“我是准备入睡时发现在我腰间的,想来是江宗主见我睡的深就没打扰,系上就走了。”
魏无羡听完蓝曦臣说完,直接在脑海中补上了江澄是如何半夜溜进蓝曦臣的房中,又是如何把腰间的银铃解下,轻手轻脚的系上,又小心翼翼的出去的。
魏无羡心想要么是自己疯了,要么就是自己聋了。
怎么越看越像江澄对泽芜君有些小心思却无法明说,只好给他自己戴了几十年的银铃,再骗泽芜君说这是他自己新准备的银铃。
然后天真如泽芜君,就这么相信了再佩戴在腰间,回了云深不知处。
这下,魏无羡真的一瞬间在风中凌乱了。
江澄的银铃的区别只有魏无羡一个人知道。
那是江澄小时候第一次独自睡觉,白天骄傲的跟所有门生说自己有多勇敢,转眼到晚上就做了噩梦。
他哭着去敲江枫眠的门,却被开门的虞紫鸢给瞪了回去,告诉他男子汉,怕什么神神鬼鬼,滚回去睡觉。
江澄被自己的母亲一吼,吓了一跳,跑去找江厌离,江厌离无奈的笑着看着江澄,只好牵着他的手带回了他的房间,慢慢的哄着自己的弟弟睡着。
于是第二天江枫眠就在书房里折腾了整整一天,出来的时候,就给江澄的腰间系上了一个紫色流苏的铃铛。
因为是自己父亲送的,自己的阿娘和阿姐都没有,他就着此事高兴了大半个月,没多久,母亲和姐姐也都有了一个,到后来他才知道那个铃铛的作用。
这些都是当时魏无羡刚到莲花坞的时候,江厌离怕自己怕生,给他讲的一些故事,这个就是其中一个。
但有件事情却只有魏无羡和江澄知道。
当时江澄年纪小,就知道占有欲,于是看着刚进门的小子也拥有了自己父亲亲手系上的银铃时,江澄气坏了,解下腰间的铃铛就朝地上摔去。
江枫眠转头就看到这幕,便大声道:“阿澄,不许胡闹。”
然后过去亲手捡起江澄摔下的铃铛系了上去,江澄不等江枫眠系好就站起来,抓起银铃转身就朝自己的房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