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小声点,旁人瞧着呢!”李丰的得意忘形,引来了路边行人的侧目,王氏的脸上挂不住了,忙出言提醒。
李丰脸上一红,他搔了搔头,对着李毅憨憨的一笑,却马上转头回了一句:“笑几声怎么了,老娘们家家的,瞎操心个啥!”
王氏遭丈夫的抢白,低眉垂头默不作声了。
从夫妻两个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李毅无奈的摇了摇头:“咱们言归正传,二弟以后将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只有名还不够,我再为你表个字。”李毅沉思片刻,眼睛又是一亮,微微一笑道:“只有风调雨顺,才能人寿年丰。润便是雨水滋润禾苗之意,就为二弟表字清润!”
“真是太好了!”这一次李丰虽是喜笑颜开,但他却有所节制,音容笑貌都未过分表露。
见二弟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崇拜,又含有一分羡慕,李毅微笑道:“如今即将进入冬季,闲着也是闲着,二弟也是有心人,要多用闲暇时间,多读书多认字。”
认字读书?李丰脑袋都大了,但看到大哥那充满期望的眼神,他鼓足了勇气,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大哥请放心,小弟一定谨记在心!”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谁为二弟启蒙呢?自己吗?还是算了吧!捧起书来就头疼,来到汉朝半年多,没有丝毫进展,若是为人师便要做出表率,自己下不了这个苦功夫,还是不要误人子弟了!
那让谁带一带李丰呢?张英还是于冰,两个人忙得脚打后脑勺,还是别去惹麻烦了。王仁也不行,他现在正处于思想波动期,尽可能少给他压力。刘平倒是不错,但他整日四处奔波,谁能见到他的影子?
薛信!李毅突然想到这个忠诚的大汉,他刚刚有些起色,又饱尝此中艰辛,还有富余的时间。让两个忠厚人进行交流,说不定能相互促进也不无可能!
“大哥,太平客栈!”见大哥还在闷头思索,李丰轻呼了一声。
“喔!”李毅应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对着二弟一笑道:“这就是咱们临时的家,走,我让你长一长见识,你看到那样新东西,定然是大开眼界!”
“是不是火炕!”李丰的眼睛盯着大哥,希望从他神态变化上,判断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
“兄弟,你真是神了,简直成了哥哥肚子中的蛔虫!”李毅称赞二弟的同时,也感叹传自己的影响力。
“大哥造出了火炕,这已是家喻户晓,方圆几十里没有不知道的。小李庄离此并不远,全村人早已得知了消息,并学到了搭建的方法,各家各户都建起了火炕,兄弟当然也会不落人之后!秋夜寒气袭来,睡到那火炕之上,甭提有多舒服了!乡亲们无人不称颂大哥功德无量!”李丰侃侃而谈,不停的赞颂着李毅。
李毅充满了成就感,乐得合不拢嘴,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两天过去了,太平村平静如一潭秋水,只有不断涌来的人流,而且随着刘平接到指示,他趁夜点着了一处无人小村,又一处片瓦无存的惨状,呈现在人们面前。流言蜚语随即接踵而至,说得神乎其神,从烧了一个无人村,但鲜卑人灭绝人性,将所到村落屠杀殆尽!
谣言收到了奇效,增加了人们的恐惧心理,又有太平村铁的事实,没人去核实被屠的村落,也没有时间去刨根问底,畏胡如虎的百姓,都争抢着涌向太平村。
但刘平出手还是晚了,百姓还在源源不断涌来,天空中已经飘起了一个又一个风筝!
这是李毅的鬼点子。上一次预警不利,让人不得不重新摆上台面。考虑到斥候在近期内,难于过鲜卑人,继续闷头训练,便是给敌军送肉。没了侦查骑兵,预警变得更加单一。李毅便来个另辟蹊径,琢磨出风筝预警的土办法。
这一独创的办法,具备行动灵活,不易暴漏的优点,只是存在受限于风的局促性。
辽西是个多风的地域,秋天的风更是一刮一整天,这就为风筝预警提供了先决条件。
“鲜卑人来了!”这一呼喊声,几乎在太平村和龙凤二山同时响起。这一次,村里村外都井然有序,因为太平村有了更充分的准备。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为了探知鲜卑军的情报,张英等提审了俘虏,但不出预料,审讯工作进展并不顺利。
审讯俘虏禁止使用暴利,不打不骂不动刑,鲜卑人焉能开口?尤其是鲜卑军对汉人具有着一边倒的战绩,心理上的优势不言而喻。鲜卑兵心里不屈服,他们一致认为,是一时的疏忽大意,才导致中伏兵败。
部分鲜卑人更是恶语相向,他们叫嚣汉人无能透顶,指责他们不敢当面锣对面鼓的,堂堂正正的一决生死,而只会耍阴谋诡计,再靠着以多胜少。
张英一时气不过,立即予以严厉的驳斥,她用三年前汉胡大战的事例,予以反唇相讥。那次是鲜卑杰出领檀石槐,指挥的一场得意之作,也是靠着阴损狡诈,把汉军引入大漠一举击溃。这本来是鲜卑人骄傲的资本,却不想被张英引用,成了反戈一击的事例,鲜卑人被问得哑口无言。
既然撬不开鲜卑人的嘴,张英也不再和他们多费唇舌。只能退而求其次,虽不知彼却知己,只要鲜卑军不是几千上万人,还是有涉险过关的可能。为了获取胜利,张英提前作了部署。两天的时间,总兵力又增加了数百人。又提拔了一批老兵,新的伍长、什长、队长走马上任,新兵的训练工作,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新兵由于刚刚参与训练,还没有什么战斗力,不适于与敌拼杀,被王仁和薛信带领着,进入了龙岗山和凤尾岭的伏击阵地。新兵进入阵地后,粗略了学了些隐蔽技巧,并针对性的学习了抛石机的操作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