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追!别让兔崽子跑了!”“追他个****的!”只听身后叫喊喝骂之声不绝于耳,却逐渐变得微弱无力。
忍字头上一把刀,一味的忍让,会令心头流血不止。但泄了胸中的积愤,李毅却有些后悔:自己图了一时之快,那以后该如何面对?
金宁卧榻数日不起,吃了个爆亏,难咽心中恶气,哪会善罢甘休,立即告到了官府。好在未出人命,金家的势力也不大,官府派人象征性的搜索了几天无果,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李毅不清楚官场内幕,他按照现代理念,只要报了警,不论你藏在什么地方,也想方设法把人揪出来。李毅吓得不轻,如惊弓之鸟,自此藏匿踪迹,再不敢轻易出外活动,此后的谋生之道也被堵死。
李毅苟延残喘,恐坐吃山空,闲来无事,便趁早晚之时,四处寻找可生存之道,同时希望找一处免费的栖息地。功夫不负有心人,接连几天的地毯式排查,李毅终于现一所无主的宅院。
宅院破败不堪,茅草遍地,李毅迈步而入。看到院中一片狼藉,李毅不禁皱了皱眉头。
李毅正要入屋搜寻,却见一人自里边走出。冷不防李毅吃了一惊,他驻足打量了两眼,只见此人三十出头,中等身材却显得弱不禁风,眉目端正,一张圆脸许久不曾清洗,挂满了尘土和污垢。其穿着一件土布衣衫,已经破了几个大洞。
此人也在注视李毅,见其一副落魄之状,不禁生了同情心,走上去与李毅相见。原来此人姓梁行二,人称乞丐梁二。
梁二是个热心肠,得知李毅走投无路,他凄惨一笑道:“清刚弟莫急,这院中全是穷兄弟,大家相互照应,也不会让你饿死的!”
沦落到与乞丐为伍的田地,李毅心中哀嚎:堂堂八尺男儿,竟然没了生路?李毅长叹了一声,望着空荡荡的二进院落,他心中疑惑难解,禁不住问道:“梁兄可否清楚,在京城繁华地,这偌大的宅院,怎么会荒废无主?”
梁二微微一笑道:“兄弟,你真是问对了人。听人言,这座宅子本是中常侍侯览的居所。”
“侯览?其何许人也?”见梁二故意放慢了节奏,李毅忍不住追问。
“侯览是宫中之人,深得皇帝的宠信,官封高乡侯。侯览生性残暴,陷害忠良,作的孽太多,得到了报应,最后也没得好死!侯览有钱有势,买这座宅院,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谁知侯览有命挣没命花,他两腿一蹬,这座大宅子不还是送咱们弟兄了吗!”梁二说到此处,不禁是洋洋得意。
原来是刘宏的贴身奴才,难怪不是良善之辈!侯览自作自受,他死了已是罪有应得。“但这个宅子其他人还可以买啊,怎么会空起来?”李毅满腹狐疑。
“人传此院子为凶宅,在前已有多名大官或富商,买了这个宅院倒了血霉!”侯览不信邪,没花几个钱,便弄到了手,自以为得了便宜,谁想他也没逃出这个死结!”
不要说古人迷信者居多,就算讨个吉利,也不会占这点便宜。李毅想罢道:“原来如此,这就见怪不怪了!”
即将沦落街头,李毅便放下身段,与梁二谈得甚为投机。得知李毅从前未经过京师,梁二一拍脑门道:“兄弟也许不知,皇帝过几日便要秋祭,快过来吧,凶宅距离祭祀的路线不远,正方便兄弟看这个热闹!”
“皇帝出宫了!”李毅高兴的蹦了起来,他禁不住大声喊道,但随即意识到祸从口出,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瞻仰龙颜是天下人共同的愿望,梁二也在京城混了几年,对李毅的大惊小怪,并未感到奇怪。见李毅兴趣使然,梁二便绘声绘色的描述祭祀队伍的盛况。
李毅心中盘算着,如何滴水不漏的实施这次行动,他心不在焉的“嗯”“啊”答应着,恨不得立秋早一天到来。终于挨到梁二闭了嘴,李毅匆匆与之告辞,开始着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