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远忽近的声音,焦急的呼喊,徐晚婉的意识逐渐回笼,睫毛微动,睁开水盈盈的杏眸,有些迷蒙地看向出声的男子,而眼前男子的面容也越来越清晰。
只见男子身穿一身青色紧身长衫,精致的金丝刺绣,雕绣着飞鹤图案,针线细致,栩栩如生,腰间束着玄色金丝纹带,乌发高高束起,眉宇之间透露出几分英气。
脚下的一双滚边黑格纹长靴为男子添了洒脱之气,而腰间的佩刀添了几分肃杀冷气。
古铜色的肌肤,高挺的鼻梁,一张俊逸的面庞为冷硬的面容增加了柔情。
任谁看见都要夸一句如此俊俏的小郎君!
此时男子深邃又多情的桃花眼正满含焦急,英朗的眉头紧皱,薄唇一张一合,清朗的声音传来:“晚婉,你怎么样了?”
正是程郡王嫡子,太子伴读,最年轻仅有十七岁的卫军参——程颐。
看着刚刚好似因噩梦困扰,额出冷汗的徐晚婉慢慢清醒过来,悬着的心如释重负般放了下来,暗暗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接着听见眼前少女脆生生的声音传来:“无事,做了一个骇人的梦。”
说着,徐晚婉扶住扶椅的把手坐起来,少女因为薄汗散发出幽香,刚醒的眼眸含春似水,清澈懵懂,因为浅睡,粉腮微晕,面如朝霞,水润的唇角微抿,似乎还沉浸在梦中。
衣裳有些凌乱,露出半截如雪的皓腕,几根发丝粘在纤细优美脖颈。薄装下,合身的轻纱勾勒出绰约的身段。
此时少女安安静静,少了平日里与自己的呛声强势,竟多了几分柔美!
徐晚婉是一个娇俏的小美人!
意识到这一点,程颐忽然有些羞赧,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不太自然地转移视线,竟有些心虚,将在徐晚婉身上的目光收回来,假装赏花,语气却有些生硬:“晚婉,你不是想出去么,我特意来带你,啊!不对,我正好今日也打算去踏春的……”
徐晚婉此时已经完全醒过神,恢复了往日的灵动,低头整理着衣服,站了起来。
可恶,她竟然比程颐低了一头,毫无气势,只几日未见,程颐竟然又长高了!
徐晚婉紧咬细齿,内心暗自比较,发现是真的比不过,瞄了一眼正在赏花的程颐,趁着程颐不注意悄悄挪开,远离他,否则他又要说自己是小矮子了!
哼!徐晚婉瞪了一眼正说话的男子。
程颐本就内心慌乱,沉浸在自己的异样心思里,自然未察觉面前少女的小心思。
看着徐晚婉离自己越站越远,有点慌张,伸手一把拉住她手腕:“晚婉,听见了吗,去不去了?”
程颐本身练武,又是天赋武将,掌如铁臂,这不经意的一握,让身娇体弱的徐晚婉痛呼出声:“呀。”
程颐立马放手,桃花眼满是慌乱:“晚婉,我……对不起……”
徐晚婉手揉着痛处,本想借机好好教训一下程颐,让他认错到自己满意为止,但抬眼一看手足无措满是歉意的程颐,有一刻的心软。
本来这是三分痛,她夸张到了十分。
好吧,算她心善好了。
“没事了,不是很痛了。”徐晚婉将手腕展给程颐看,只见皓腕是有几个明显的指痕。
程颐更加自责,敛起多情的桃花眼,垂眸认错:“晚婉,我以后绝不会再如此!”
边道便从腰间的囊袋子中拿出来一个白色瓷瓶,要给徐晚婉涂抹上:“这是太子表弟给我的无痕膏,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