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那任上出了什么事?”
青萍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旁的我也不清楚,只听说是关于粮的事情,说当时原配刘夫人劝了好多次,可刘大官人就是不听。kenyuedu旁的她也不知道了,刘夫人进门之后,她就被发卖了。”
谢景衣听了索然无味,就这些?
若是让她来编,她能编个山路十八弯,荡气回肠红杏出墙来……
不过关于粮啊,刘莹莹提示了她粮仓有问题。
姐妹三人回了府,对今日之事绝口不提,省得翟氏又暴怒罚她们跪祠堂。
待到月黑风高之时,一个人影悄悄的溜出了府,留下青萍欲哭无泪,小娘,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谢景衣戴着兜帽出了狗洞,便瞧见站在一旁等着柴祐琛,他背靠在墙上,闭目养神,像是睡着了一般。
“咳咳。”谢景衣轻轻的咳了两声。
柴祐琛睁开眼睛来,“走了。这几日我查到刘仓司曾经开过一家米粮铺子,拿粮仓里的新米去卖,又转手挪一些便宜的虫米进来。当时的杭州知州乃是一个十分正直的人,他收到风声之后,暗中调查。但不知道是谁,透露给了刘仓司知晓。”
“是李家拿了大笔的银钱出来。后来,那米粮铺子,便改放到了李氏一个远方亲族的名下。杭州知州并未查到任何有用的证据,加上他任期到了,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刘仓司在这个位置之后,那铺子也跟着开到了杭州城来,现如今乃是杭州城第一大粮商。”
谢景衣恍然大悟,“我查到刘仓司在知县任上出过问题,四处求财,而且同粮有关,倒是没有想到,他如此的猖獗。”
柴祐琛点了点头,“朝廷推行新法,但是刘仓司去年收了冬粮之后,便挪出来变卖,尚未来得及填补。但是如今青苗要放贷,他周转不开,拿了李家许多钱财。这也就是为什么,姓李的老头子铤而走险,抓了你二姐来胁迫你。”
“原来如此,李家原本就被拿走了不少现银,再被我一骗,更是雪上加霜,所以李老爷气晕了,刘夫人李氏简直快要疯魔了。”谢景衣摸了摸下巴,快步的跟上了柴祐琛。
她之前就觉得古怪,李家好歹也是数代富裕,怎么可能眼皮子这样浅,出了几个新色儿,就做出这等不理智之事。
虽然说刘仓司的职位比较高,但是她阿爹好歹也是一州通判,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够得罪的。
柴祐琛又走了几步,翻身上了马,对着谢景衣伸出手来。
谢景衣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我都给你赚了多少钱了?你就不能大气一点,也给我弄一匹马?”
柴祐琛弯下来,伸手一捞,便将谢景衣捞到了自己身前,“太矮,跳不上马,何必浪费?”
谢景衣觉得自己简直凶猛气短,她抬起手来,一个肘击打到了柴祐琛的胸口上,却感觉自己的手臂像是撞在了石头上,都要骨裂了。
“你怎么跟一堵墙一样?”谢景衣揉了揉自己的手肘。
柴祐琛轻轻的嗯了一声,虽然他没有笑,但是谢景衣还是能够感受到他心中的愉悦。
“是你身后,永远都不会倒的墙。”
谢景衣哂笑出声,“明明上辈子就倒了,不光墙倒了,连房子都塌了。”
柴祐琛声音一沉,“这辈子不会了。”
谢景衣感觉到后脑勺喷来的热气,不自在的往前挪了挪,“对了,李氏有可能害死了刘莹莹的生母,才嫁进李家做填房。”
“不足为奇。李家抓了你阿姐之后,我又去查了他们家,他们不是头一次干这样的事情了,通过这种方式,逼迫了不少小作坊出卖自己家祖传的图纸配方之类的东西。期间一共逼死了四人。”
谢景衣的手紧了紧,大陈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人,才会国弱民穷。
“在这里下”,柴祐琛说着,跳了下来,不等谢景衣回答,又是一个大手,将她捞了下来,放在了地上。
谢景衣拍了拍裙角上的土,“你让我想起了我爹,我小时候,爹就是这样抱我的。”
柴祐琛牵着马的手一僵,心中复杂得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