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仍在继续,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出了鬼王塔。
而后再也找不到楚行之的身影。
祝忧更是没日没夜守在鬼王塔附近等着楚行之出来。
直至,楚行之本命灯熄灭的消息传来。
祝忧再也绷不住,失声痛哭起来,眼泪横流,几近崩溃,“楚行之,你这个骗子!”
她跌倒在地上,铺天盖地的痛苦将她整个人席卷,心脏像被捏住丢进了冰天雪地中。
冷冽的雪将心脏冰冻,冷风吹过将其破碎得不成样子。
最终,她失魂落魄地跟着几位师兄回到了问剑宗。
望着楚行之黯淡的本命灯,祝忧的眼眶忍不住再次湿润。
如果不是因为替她,楚行之就不会留下。
她也就不会没有二师兄了。
空气中弥散着数不尽的悲伤,蔓延于问剑宗各处角落,久久不曾消散。
问剑宗有一处衣冠冢,住着成千上万的弟子。
她同师父师兄们一起,将楚行之的东西搬了进去。
她还偷偷将大师兄的护腕与一袋灵石藏在宗服里送给了楚行之。
她想。
二师兄应当会很喜欢的。
哀悼结束,师父师兄们纷纷开导她,叫她不必如此自责。
她又何尝不知,可哪里又能真正的做到没有一丝愧疚与自责呢?
祝忧定定地望着那不足三尺高的墓石,那上面刻的是楚行之的名字
此后,那小小的墓碑便是楚行之的家。
一个经得起风吹雨淋,却没有肉身没有灵魂的家。
祝忧就这样跪坐在墓碑面前,同楚行之待了几天几夜,而后她又变回了那个理智冷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祝忧。
该练剑练剑,该修炼修炼,与往常无异。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乌云层层散开,画面帧帧闪动,白光亮起,一名女子手握玄剑从远处走了过来。
祝忧半眯起眼,迅速握紧腰间的洛水剑。
那人单手持剑,飞身刺至祝忧面前。
洛水瞬间出鞘,打断了那人的攻击,而后剑锋一转直刺那人的肩膀。
白光渐渐变暗,祝忧这才看清面前的白衣女子。
——祝忧。
祝忧瞳孔一缩,望向对方血淋淋的肩膀,握剑的手打了个颤,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白衣沾染上血红,她忍着疼往前走了两步,“回去后记得告诉二师兄,凡事先保护好自己。”
祝忧急忙松开洛水剑柄,往芥子袋里拿丹药。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她笑了笑,抬手阻止了祝忧拿丹药的动作。
“祝忧,活在当下,别被困住。”血液流失让她意识模糊不清,倒了下去。
祝忧瞳孔骤缩,急忙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慌乱道:“这明明不是致命伤,怎么会……”
她冲着祝忧勉强扯了个笑,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生命开始倒数,她恍惚记起了好多年前与二师兄在宗门内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