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一口气,原以为自己虽然没有受伤,嗓子多少也会呛出问题,只希望肺部不要熏出问题,却居然什么问题也没有,甚至连药也不用吃。
看来是紫云姨母渡给她那些减缓病灾伤痛的功法起了作用,今晚能平安无事,也多亏胸前的珠子示警,才能平安度过此劫。
否则自己一向睡觉极沉,没有大的惊动根本不会醒来,迷迷糊糊中就是不被烧死熏死,也会被那两个闯进来的人毁了容。
她一直担心自己禁足期将满之时,不知人家会用什么手段让她不能出现在人前,现在手段终于使出来了,她也平安度过了此劫,应该能安全一段时间了。
也越发坚定信心要努力地活下去,认真地过好这一生,平安祥和寿终正寝,不辜负前世今生每个真心待她的人,让那些想害她的人枉费心机甚至遭到报应。
玲珑喂她喝了一碗润肺护嗓子的百合冰糖梨粥,又喂她喝了安神汤,安神汤大约有催眠的作用,她也又惊又吓的闹了半夜,很快就沉沉睡去了,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直到睡到半下午,她方才睁开眼睛,老夫人、姜姨娘和二婶等长辈都守在床前,眼中满是关切,只可惜除了二婶不过都是虚情假意,甚至还可能万分遗憾她们的谋划失手了,遗憾她居然完好无损地躲过此劫。
许多事情大家都心知肚名,却不能戳破那一层纸,那就陪她们继续上演祖慈孙孝的大戏吧,直到演不下去再说。
就带着哭腔问:“祖母,我好怕,怎么会突然着火呢?火烧的好大,门框都烧着了,我想逃命却不敢靠近,叫小鹊又不应声,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她被火烧死了,后来烟又呛的我喘不气来,我好怕,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祖母了!”
老夫人满面的慈祥和蔼,温和地安抚她:“阿萝不要怕,太医已经查过你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受了惊吓,歇几天就好了,祖母让厨房给你煮压惊安神的粥喝几天。
事情已经查清了,是小鹊那丫头胆大包天闯的祸,她的棉鞋洗了未干,居然放在用来温茶水的铜熏笼上烘,这还不算,她为了烘衣服,还把几把椅子围着铜熏笼放着,上面搭着她的棉衣。
结果她太瞌睡给睡着了,熏笼里加的银霜炭又太多,火太旺了,鞋子烘着了引燃了衣服,又引燃了罗汉床上的锦垫等物,这才着了火,幸亏你安然无事,否则让祖母怎么受得了呢?”
乔萝有些受惊惹宠的看着她居然如此关心自己,心知肚名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她并不是担心自己这个不受宠的孙女,而是在乎乔楠这个唯一的嫡孙吧?就是为了乔楠,她也要做好表面文章。
想到那两个以救火为名冲进来想要烧毁她容颜的男子,心里十分紧张不安,这到底是谁安排的?真是太狠毒了!
表面却仍气愤地说:“那个丫头真该死,熏笼是用来温茶和给我熏衣服的,她居然把自己的鞋子放在上面烘,真是太恶心了,快扔掉,我不要了!”
老夫人今天似乎格外慈爱宽和,笑着安抚她:“我已经令人扔了。那个丫头刚才吓的什么都交待了,得知你平安无事,我就想饶她一命远远卖掉,就当为你积福。
可是你父亲听说你差点出事又气又极,说什么也不肯饶她,还说如果轻饶了,府里奴才这么多,都有样学样,还不知会出多少事?不但令人活活打死了抛到乱葬岗,还把她的家人全部送到偏僻的庄子上去。
你放心,祖母已经令人偷偷去安葬她,也会令庄头不许折磨她们一家,等事情平息了,你父亲气消了,再想办法另行安置她们一家人,她服侍你一场,不能太过无情,就当为你将来积福。”
乔萝心里冷笑,什么为她积福,分明是将她灭了口,又昧不过自己的良心,所以才借着她的名誉这么做,好让自己心安一些。
虽然是受别人指使,但是小鹊小小年纪如此心狠手辣,又蠢笨地没有想到会被灭口,也是死有余辜,刚好可以告诫一下别人,背主是什么下场。
她心里十分警惕,表面却十分感激:“那就谢过祖母了,有没有派人告诉娘说我平安无碍?”
老夫人点点头,含笑说:“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太医诊过说你无碍,我已经派人去唤你娘了,总要让她亲眼看过才能放心,是不是?”
乔萝虽然不解老夫人为何今天如此慈爱宽和,却还是松了一口气,确实应该让娘亲亲眼看看她,否则她惊忧担心,又要影响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