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敢对一个侯府公子下手,就说明身份和势力非同小可。他说的对,我们既要救他,就一定要有万全之策,否则反而对害了他。
我想,那个背后想害他、控制他的人,即使不是甄长老,也与他脱不了干系,他虽是一介读书人,却也颇有影响力,我们在此人生地不熟,又不能暴露小姐身份,一定要有万全之策,不可轻举枉动。”
陈萝心情平静了一些,点点头:“其实如果不是担心暴露我的身份,我们做为亲眷就这么找上门去闹事,谅他也不敢不让我们见乔楠,到时乔楠再指证他苛待,他虽有师尊之名,到底敌不过亲眷,也只得放人。
只可惜我们有所顾忌,不敢明着行事,到显得缩手缩脚好象自己理亏一样。
实在不行,暴露我的身份也没什么,大不了提前回侯府去。不管他们因为什么原因不待见我,我总是他们嫡亲的女儿,就算顾忌命数相克一说,也不会做太过份的事,总不能眼看着弟弟受苦受难。”
田慕贤摇摇头:“小姐想想你们是如何逃到滕州来的?如果侯府真的可靠,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小公子就更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我们要谨慎行事,如果为了救小公子,反倒把你赔了进去,就划不来了。
你不要急,我和鲁辰习武多年,颇有些夜行功夫,不如晚上我们去一苇山居一探,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端倪。
我们这些习武之人,只要一出门,就会随身带夜行衣等物,这次恰好也带了,希望能派上用场,小姐先用早饭,我下去和鲁辰准备一下东西。”
陈萝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点头同意:“也只好这样了,宅子里肯定守护严密,你们要注意安全。
让程小四去找陈沧和陈桑吩咐一声,把越国客栈的房子退了,另找一处上等客栈住着等我们,既然行事要隐秘,就不适合老住一个地方。
我们这几天先住这里,乔楠如果有机会想找我们也方便些,等到这边事完了我们再与陈沧和陈桑会合。”
这一刻,她对田慕贤和鲁辰充满期待,期待他们能象那些武侠小说中的侠士一样,拥有飞檐走壁、神出鬼没、以一敌十,甚至千里眼顺风耳等种种超强的能力。
她食不甘味地吃完了早饭,吩咐玲珑和玛瑙不要打扰,一个人枯坐着思量对策,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自然是一日三餐更方便些。
这两个丫头都善于察言观色,见小姐心事重重,也都乖觉地不打扰,只在外间守着。
陈萝觉得这些天不宜频繁出没引人注意,也拘着她们不许出去,只在客栈里看些闲书打发时间。
想到昨夜的事,叫来程小四,给他一些银子,让他用于打点客栈的掌柜和伙计,不得对外透露他们的行踪,特别是不得提及乔楠。
幸好这几天不是开学的时候,客栈里住的人并不多,他们的衣着又比较低调,所以并不打眼。
忧心忡忡地等到晚上十一时,这个时间大部分人都已入睡,田慕贤和鲁辰换上夜行衣,来给陈萝辞行,陈萝惊讶又钦佩地看着他们一身紧身短打黑衣,又蒙着面的样子,也不多说什么,只叮咛他们小心。
田慕贤说他白天和鲁辰装作去桃花谷游玩,已经打探好了道路,今晚天阴没有月色,两人又都从小练就了夜视的目力,又随身带着莹石,绝对不会出什么事,示意她放心,然后打开后窗,轻盈如燕地从二楼翻了出去,居然半点声音也没有。
陈萝伸头去看,两人已不见了踪影,可见确实有真功夫在身,顿时心情好了几分。
玲珑关了窗户,忍不住说:“真厉害!传说中的大侠也不一定有他们这么厉害的功夫!小姐还担心什么?你且放宽心去睡,我们俩等着,等他们回来再叫醒你。”
玛瑙白了她一眼:“小姐这会能睡着吗?她这会正烦着,你少说些话。”
陈萝嫌她俩聒噪,吩咐她们上了热茶和点心,关上门去外间歇着,没有召唤不得进来,她需要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她拿出那只玉佩静静地把玩着,想让心情平静一些,却不知为何越发地牵肠挂肚忧心忡忡,索性打开窗户朝外看,仿佛这样就能看见田慕贤和鲁辰的行踪似的。
越看越坐卧不安,总觉得乔楠此时正面临着什么危险,一时揪心无比,一阵夜风吹来,只觉身体好象控制不住地也要学着他们跳下去去打探。
顿时有些惊悚,连忙关了窗户放下帐子上了床,也不卸妆就合衣躺下,既楠牵肠挂肚,又觉疲倦无比,似乎眼睛都睁不开了,意识都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