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萝放下心来,暂时牵连不上阿璇就好,朱冬梅母女俩一向泼辣无比,她们这一闹腾,谭福生暂时也顾不上骚扰阿璇了,她们也能喘息几日。
他请来所谓的神医给朱冬梅诊病,并断定她再不能生养,说明他已经开始实施纳妾计划了,她和阿璇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搁,必须尽快想好应对之策。
乔萝想到的问题阿璇也想到了,明白自己不能继续自怨自艾沉沦下去了,必须赶紧谋划。
看她们呆住不语,嬷嬷笑着安慰:“别怕别怕,她闹不到里面来,看把你们吓的。朱冬梅真狠,她闹不过谭管事,就用鸡毛掸子把那两个丫头打得鼻青脸肿,硬说是人家勾引谭管事!”
乔萝不解:“她打两个丫头做什么?”
“管不住自家男人,就欺负丫头!谭管事其实是为了香火着想才提出借腹生子,她硬说有人勾引他,不知怎么就盯上了庄子上的丫头。
庄子上共有五个丫头,就这两个长得平头整脸些,一个十五,一个十六,也说不上好看,十五的那个面皮白净些,十六的那个身量苗条些,都是小时候家穷养不活卖进来的,平时比别人掐尖好强爱打扮。
其实她俩也是无辜的,只是给谭家送过几回果子和东西,她就硬怪到人家头上,母女俩齐上手把人家打得鼻青脸肿,这两个丫头明天保准会被卖掉。”
“谭管事就不管吗?”
嬷嬷同情地说:“他管不住,朱冬梅把他的脸都抓破了,他一个大男人多丢人呀?再说他也是为了生儿子,有什么错?朱冬梅自己生不了,还能让人家断子绝孙不成?都说了借腹生子,将来给笔钱就打发了。”
乔萝很是无语,这是什么观念呀?阿璇倒也平常,若不是知道谭福生真正的心思,她也觉得这没什么,本来传宗接代就是天大的事。
嬷嬷说完了又自责到:“你看看我,老糊涂了,在你们两个小姑娘面前说这些个话,真是活回去了,你们听了就当没听了,不许记着,更不能在人前提起。
反正与咱们无关,不用怕,这几天放机灵些,省得朱冬梅把气出到你们身上,她若是骂你们出气,就装作不知,更不许在外面提起,我还有事要做,你们俩好好做针线吧。”
说完叹着气走了。
乔萝不敢看阿璇,生怕一不小心流露什么,让阿璇察觉到自己知道她和谭福生之间的约定,可若不说出来,又怎么商议对策呢?
谭福生一定是先以朱冬梅不能再生养,谭家不能断后为理由,提出想找个女人给他生儿子,先试探朱冬梅的态度,然后再打算后面的事。
若是朱冬梅态度不那么偏激,或者被他说服了,他才会慢慢绕到阿璇身上,至于为什么要纳阿璇,肯定还要找出让朱冬梅能接受的理由,让一切都顺理成章万无一失才行。
等真的纳了阿璇,又生下儿女,再把谭若琼嫁的远远的,朱冬梅闹腾又有什么用?若是闹的太过,说不定还被谭福生使出什么阴毒手段要了命,到时一切都遂了他的意。
当然,也可能他对阿璇只是一时的兴趣,若是不能如愿以偿生下他心心念念的儿子,说不定到最后被抛弃的那个人是阿璇。
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已经打动了阿璇的心,阿璇心甘情愿委身做妾,他却没有想到,哪怕以正妻之位相迎,阿璇也是宁死也不愿委身于他的。
这个精明阴狠的男人更忽视了女人在这方面的醋意,以为祭出传宗接代这面大旗,妻子再怎么不愿意,闹腾几日还得同意,却没想她会闹到这种地步,甚至牵连到两个无辜的丫头身上。
好在朱冬梅居然没有怀疑到阿璇,大概阿璇平时表现的太过温顺沉默逆来顺受,又一直寒酸朴素从不打扮,年纪也还小,谭福生又特别地会装,所以她没想到吧。
乔萝第一次有些庆幸谭福生精明细心,才没有让阿璇引火烧身,也有些感激朱冬梅的泼辣善妒,她咬死口不同意,谭福生再心急也得缓缓另想办法,她和阿璇也能多些时间谋划,就让他们两口子先闹腾吧。
整整一天,阿璇都非常沉默地低头做活,乔萝也一直忍着没问,等着她主动开口,她是没法主动问的。
第二天一大早,听说朱冬梅就派人把两个鼻青脸肿的丫头给发卖了,庄子上离的远,主人一般顾不上管理,除了家生子和庄头等人,一般的家奴买卖都放权给了管事。
听说母女俩还把家里砸得乱七八糟,放出狠话说如果谭福生敢纳妾,两人就和他同归于尽,谭若琼坚决站在她娘那一边,谭福生气的没有起床。
嬷嬷和小满也被她们一家指使的团团转,煎药,收拾屋子,打杂做饭,乔萝和阿璇倒是清静了,暂时没人顾上骚扰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