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聿生无法承认,他此刻好能共情电影《青蛇》里,被小青戏水蛊诱的法海。心魔乱舞,斩不尽灭又生,只能眼睁睁城池一步步失守,从不屑风情到跌下云端。
而温童又与小青不同,后者是明撩,前者自始至终都对他不明朗的态度。
或许正是这份不明朗,反比直白着来还要命。
视线里的眉眼渐渐爬起些欢-愉。赵聿生乘胜追击,也拿些作恶话来逗她,“没记错的话。存在你家里的东西还没用完,还剩好多。”
温童当然知道他说什么,气死了,张牙舞爪地一口咬住他锁骨。呜咻呜咻地,咬出血腥味,咬得某人更癫狂。
“相相,宝贝……”
“那天晚上是你对不对?”羞人动静里,她听到他这么喊,一瞬间喜极而泣。
浪潮漫过洪水线、灭顶,赵聿生十指相扣着她的手,抱坐起身,“是我。”他交颈带她掉进山崩地裂的深渊里……
正如温童所说,赵聿生,你这么个拿乔嘴硬的性子,酒醒之后一定会后悔乃至不买账说过的醉话的。只要你不断片。
但千算万算不如度天一算。二人恹恹沉睡了大半天,醒来的时候,某人并没有“肇事逃逸”。
反倒把衬衫松垮垮地罩在温童身上,来抱她下床,去洗澡。她反正一时半会回不了血了,浑身痛且乏力,而作祟的人精神得很。这就是上帝造人时的第一重性别歧视,让男人天生比女人臂膀更强悍。
温童是被他抱着放进浴缸的,干涸没水。她站立姿势,衬衫之下双腿赤条条,停匀且纤细。
正要开口说话,坐在马桶盖上的人挽着袖子、叼着烟,把花洒拧开了。叫她倾下脖子,他好帮她洗头发。
“我又不是小孩!”温童不知道的是,她这么一反驳、一仰头,在他眼底更孩子气了。那极为俏皮娇嗔的眉眼,和年岁并不搭嘎,或许她会终身年轻可爱。
氤氲水汽对面,赵聿生饶有兴致地盯她片刻,再喊她,“乖,先洗头再洗身子,常识顺序。”
“那洗身子的时候你要出去哦”
“你身上究竟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我避嫌的?”
“……每一处!”
温童低着头,由他打湿头发并抹上洗发露,闷闷地直言不讳,“你以为我们这样很光明正大嘛?对,也许你是,而我不,我这属于婚前出轨。是万万不该、天打雷劈的。你要是觉得不然,就代入一下梁先洲,你们男人那么有领地意识,代入了你看好不好受呢?”
对面人不答,她继续自说自话,“虽说这种行为可以持续到婚后,但他必然没有绿帽情节,我也没有精力养男小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