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无清感受到了来自身侧热切的注视,不禁回眸,莞尔笑道:“莫公子,何故盯着在下看?”
莫怀瑾略带窘态,道:“是怀瑾唐突了。”
无清能觉察到他并无恶意,适逢伽罗耶大师讲完经,他起身道:“今日多谢莫公子的款待。”
他指了指桌上的碧螺春,打趣道:“也算沾了沾莫公子的福气,能一品这好茗。”
许是同知还在一起久了,连带着无清的性子也活泼了些许。
莫怀瑾尚未反应过来之时,无清与顾小瑞踏出了茶馆。
他如同一阵风,追出茶馆,急匆匆道:“云公子,明日在下可否再请您来此品茗听学?”
无清对伽罗耶大师心怀崇敬,尚有许多不明之处想要请教一二,于是道:“那便与莫公子说定了,明日再讨碗茶吃。”
目送无清的背影渐渐远去,仿佛空气中尚留有淡淡的玉兰香气。
小厮见自家公子如同被黑白无常勾了魂儿似的,道:“公子,再瞅,人也走了。”
莫怀瑾白了他一眼,“还不速去备些上好的碧螺春来!”
他瞧这位云公子,甚喜。
宁寿宫。
云楚岫站在宫门前,等候传召。
一位脸生的小宫女半夏前来,她行礼道:“小公爷,太后娘娘请您进去。”
云楚岫甫一进殿门,一股子浓郁的药渣味便扑鼻而来。
他皱眉问道:“母后可是身子抱恙?”
半夏恭谨回道:“回小公爷的话,自从入了秋,太后娘娘便咳个不停。”
“可请太医来瞧过了?”
“圣上亦是牵挂太后娘娘的凤体,命胡太医一日三次不落地来宁寿宫请脉,可胡太医也没瞧出根儿在哪儿,目前只能先用着药调理。”
云楚岫心生惊奇,能让胡太医瞧不出的病痛可实属不多。
他偏头打量着先前从未在宁寿宫见过的半夏,道:“何时来宁寿宫伺候的?”
半夏:“奴婢是三个月前来伺候太后娘娘的。”
三个月前……
算时间,恰好是他在扬州盲山剿灭反叛的赵大嵘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