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岫朝他一眨眼睛,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旋即继续享受这极佳的乘凉之处。
劫匪二人头回见如此嚣张的过路人,大汉的怒气成功地被点燃,旋即吹了个口哨,草丛中迅速应声而出十余个同伙,各个怒目而视,龇牙咧嘴,强装一副十恶不赦山匪的样子。
云楚岫迅速跳起,飞身而下,抽出羽扇,同那些劫匪进入战斗。
无清坐在牛车上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替知还担心。
云楚岫罕见地并未反向扬开羽扇露出制敌的弯月短刀,而是将其折起,只用来做格挡。
无清正纳闷,却猝不及防地被那个书生劫匪用绳子绑住拽下车。
此时,云楚岫故意漏了失误给那个大汉。他三两下便用刀将羽扇挑落,架在他的脖颈处,得意道:“小子功……功夫……还不错……可惜惜……不如俺!”
他充满老茧的手在云楚岫身上胡乱摸着,寻找着钱袋子。
云楚岫何曾受过这种搜身的待遇?
他这身子除了酒后失智的无清摸过,连以驾鹤仙去的母亲都未曾……怎么就便宜这乡野村夫!
大汉掂掂至少有五十两的银袋子,顿时喜笑颜开。
此时,其中一人问道:“大当家的,这两人怎么办?要宰了吗?”
大汉看向在一旁的瘦弱书生,用胳膊捣捣他,示意由他做主。
那书生上下仔细打量着云楚岫和无清,冷静道:“此二人虽然换了平民百姓的衣物,可你们瞧他们细皮嫩肉的,身上随随便便一搜便有五十两,定是扬州城中的富贵公子。把他们绑到威武洞中,让他们写信给家人,拿赎金来赎。”
“遵命,二当家!”
劫匪们连牛车也没放过,将这两人扔到牛车上,一起掳到他们的据点威武洞。
原来这大汉是大当家,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书生竟然是二当家,且这大当家相当听从二当家的话。
云楚岫手脚被束缚地坐在牛车上,一抹笑意不经意掠过他的唇角——先是刺客,再是意外的地动,现如今是这些不像劫匪的劫匪……扬州之行,当真是愈发地有趣了!
在回威武洞的路上,天气突变,只见成片的黑云压迫住山峰,大有暴风雨之势。
二当家呵道:“兄弟们都快些!它们要来了!”
云楚岫在牛车上,捕捉到关键字眼,下意识问道:“他们是谁?”
难道会是魏国安等人带领前来剿匪的官兵?
然而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悚不已。
就连说话一向不利索的大当家舌头也捋直了,忌讳道:“多嘴!”
观察着他们的神情,云楚岫笃定他们从心底便畏惧地并不是魏国安,仿佛是存在于这座大盲山中不可言说的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