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保一脸的奴才相,倒叫旁人以为小忠子是哪家的小少爷。
庆保继续道:“所以忠公公您就放心吃,保管这皮甜馅儿也甜!要是哪天又想着这口,您啊,就跟庆保讲,庆保就帮您带回来了……”
他如此热情,小忠子只好尝了口,果然香甜,心底却酸涩。
翌日,春和景明,是个踏青的好时节,更是斩首的好天气。
荣信与杜威一大早就被架到囚车里,游街示众。街道旁站着围观的百姓甚至比云楚岫回京那日还要多。
也不知谁起了个头,朝囚车丢着臭鸡蛋,嘴里骂嚷道:“都是你们这种十恶不赦的罪人,才惹得民不聊生!”
“对对!就是他们这种不干人事的王八蛋!”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荣信与杜威的头上全部沾满了鸡蛋液和烂菜叶子。
荣信这种胸无点墨胆小怕事之人,站在囚车里只能发出简单的音节,无声地大哭着,心里还盼望着他的叔父荣相能在刑场上请来一道圣旨,赦免他的死罪!
杜威的双手,由于楚天阔口中的冻疮,臃肿不堪,手指已经呈青黑色,逐渐向上溃烂腐化,延伸至手臂,散发着阵阵恶臭味。
他想要攥紧双拳发泄自己的愤懑,都做不到,只能恶狠狠地瞪着那个砸他脑袋的婆娘。
杜威做将领多年,即便是阶下囚仍旧散发着凶神恶煞的气势,吓了那妇人一跳。
不过那妇人也不是吃素的,“瞪什么瞪!难不成老娘还冤了你!”说罢又丢了好几个鸡蛋。
接受完全城百姓的“洗礼”,二人押至午门,准备接受斩首之刑。
顾小瑞可是恨极了这几个在背后给他家小王爷使绊子的人,一大早便带着胖茸来凑热闹,还要拉着无清,却被云楚岫拦下了。
他把无清挡在身后,道:“要去你自己去,那血腥的场面,又是砍头又是喷血的,清公子哪受得住?”
本来无清也想去瞧个热闹,被他一通吓唬,不禁打了个寒颤,连连摆手表示不去。
顾小瑞只好牵着胖茸,独自离去。
云楚岫拉着无清走到前厅,摇头道:“你说这小厮,多大年纪了,还如同稚子般好事……倘若以后我赏他处宅邸,他不得把宅子闹个鸡飞狗跳!”
无清看着他一副操心的老父亲模样,不禁莞尔一笑,道:“顾小瑞哪有你说得这般顽劣,不过是无忧无虑的少年天性罢了。”
不过相处这么久,无清能瞧出知还对顾小瑞不同于以往的下人,顾小瑞在云王府,仿佛半个主子,下意识问道:“你为何格外优待于顾小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