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人挨个儿打完,耶律斡里和也是手腕发酸了,他甩了个鞭花儿,让人把这十个人给解下来。他们被解下来之后便瘫在了地上,家属们赶紧围上去,呼叫者他的名字。
耶律斡里和不耐烦道:“赶紧滚!别磨磨蹭蹭的。”
有个上了些年岁的老者陪着笑道:“这位大老爷,俺们这就滚,且求您宽限些时候,俺们回去拿了东西就滚。”
见识了这等手段,他们都是心中惊惧,却也不敢死缠烂打的硬赖。
“还想拿东西?”耶律斡里和冷哼一声,嗤笑道:“你们的东西,从房子到衣服,从耕牛到吃食,什么不是董大人给的?辜负了董大人的期望给逐出去的人,竟然还敢带东西走?”
此言一出,那些人的脸色就更是白了,不少人已经面露绝望之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们本来以为还能带些东西走的,不少人心里更是捉摸着把那牛牵走卖了,日子说不得更好,胜似在这儿让人拒着。但是若什么东西都带不走的话,就完全没了希望了。还有人想要恳求,耶律斡里和已经是挥舞着他的熟铜锏恐吓道:“滚,赶紧滚!准你们穿了这一身儿衣服走!”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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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一五五 不想干就滚
十户人家相互扶持,跌跌撞撞的离开磐石堡,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张望着,盼着大人能够回心转意,给他们一条活路…有的人一边走一边嚎啕大哭,哭声感染了更多的人,一路走过去,哭声震天。
董策瞧着,脸上冷静如冰。
他本来也思量着把这些人贬成奴婢,发给下面几个心腹们,但是念头一转就把这个想法给否决了。这等行径,滋生**真真是再容易不过了。
看着他们凄凉的背影,百姓们都是心里一阵阵的冰冷,他们都知道被从这里赶走意味着什么——外面还在大饥荒,而且天气越来越冷,这个寒冬,不知道多少人要冻饿而死。他们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踏上死亡。
这一幕给了他们最直观和最强烈的震慑,让他们心中战战,再也不敢有什么偷奸耍滑的念头。
一路走一路哭一直到洢水河边,眼见大人们还没动静儿,有人已经心如死灰。忽的一个女子哭嚎一声,从人群中奔出来,纵身一跳,便是跳进了洢水河中。洢水河又宽又深,水流湍急,几个浪头打下来,这女子便是不见了踪影。他男人带着几个儿女跪在河边嚎啕大哭。
这一幕,看到所有人都是眼皮子一跳。
过了好久,他们才哭哭囔囔的站起来。
人群又在甘河桥头苦了一阵儿,才如行尸走肉一般过了桥,缓缓地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也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更不知道会死在哪里。但是众人心里都很清楚,九成的可能,他们连一个月都挨不过去。有人便叹了口气,小声儿道:“死了也好,死了好,总比日后让自家汉子吃了好。跳河寻了短见,总能留个全尸。”
……
保甲分完了,震慑也完了,百姓们纷纷散去。他们都要回去吃饭准备,按照董大人的命令,下午就要开始干活儿了。
一直阴沉沉的天气这会儿也好转了些,乌云裂开,露出了太阳,阳光洒下来,给人带来些许的暖意。
董策被大伙儿簇拥着来到养殖畜牧场。
十数日不见,这里已经颇具规模。
整个养殖畜牧场占地面积大约在十亩地左右,外面用木头建起了百丈长的栅栏,栅栏不高,只有一丈,用的是胳膊粗细的小树或是大树枝,中间留的空隙很小,这是防止家畜家禽们钻出来。
众人进了大门,在门边有十数人早就等在那里,他们穿的虽然不华贵,也是干净整洁,和外面的百姓们差不多。
他们见了董策,赶紧纷纷跪地磕头,口称见过大人。
“都起来吧!”董策呵呵一笑,摆摆手。
他扫了王羽一眼,知道这多半是他安排的,不过倒也是让人受用。
王羽道:“这些便是大人您当日说的那饲户。他们都是后来的,属下没给他们分给田地,而是直接安排到了这里,每日粮食发放和百姓相同,一共是五户人家,十八口人,将将能把这些牲口家禽都伺候过来。”
“嗯。”董策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中心位置便是一大片水洼子,这是董官渠的尽头,面积不小,方圆足有数十米之大。水不深,而洼地里面本来长满了高草,这会儿末端便是漂浮在水面上。此时不少鸭子和大鹅便飘在水面上,叽叽呱呱的叫着,时不时长长的颈子往下一探,宽大的嘴迅捷的伸进水中,便在水里寻觅到一些吃的,或是一束草根,或是一条小鱼儿,或是些小虫。
在水洼子的岸边,长长的野草中,则是许多只鸡在晃晃悠悠的自己找事儿吃。
在水塘周围,则是分布着十几个猪圈,每个猪圈里面都有一头大肥猪,在哼哼唧唧的或是睡觉或者是把大嘴拱到早就已经空空如也的食槽中试图寻到一些吃的。猪圈下面则是直接有一个一尺见方的斜向下的口子,猪粪等排泄物垃圾等等,便通过这口子直接就掉进了水塘里面。
而在更远的位置,则是坐落着羊圈和养骡子养驴的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