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们班除了德兰尼,没人没被维尔戈教授批评过,不是什么大事。”
“对,教授不会记得的。”
“好奇怪,刚刚伊曼纽尔明明没有说话。”
“是啊……”
莎诺收拾东西,和往常一样到预约好的个人图书室。
那儿已经有人比她先到了。
“甜心。”刚刚把人骂哭了的红发教授歪歪头,对她眨眼,脸上是甜蜜温柔的笑。
“你来干什么?”莎诺不冷不热的,放下书。
厄斯德拉作思考状,“嗯,课后补习,怎么样?只为你一个人开放哦。”
“你都懂吗?我是说我们学的东西。”
实战他应该很厉害,但理论知识,她很怀疑。
“嘿,怎么这样看着我?亲爱的,我可不是文盲。”厄斯德拉笑着捏她的脸,被她打手也不在乎,“文盲配不上我们未来的大魔法师。”
“我活了很久,因为无聊,所以稍微感兴趣一点的事情都去做过——这其中就包括假装成学生,在各个魔法学院体验生活。亲爱的,不得不说你是明智的,这么多学院之中,我个人认为魔尼卡尔各方面都比其他学院要好一些。”
既然这样,莎诺也不跟他客气,“正好,我有一些疑问……”
这边在补习,另一边,泽巴蒂亚已经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了。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狄奥多拉刚从德兰尼回到埃桑曼,看望自己生病的弟弟,她手上拿着一个红果,刀刃顺着表面划过,一条条果皮落下。
“好像我刚从棺材里爬出来似的。”
脸色苍白的泽巴蒂亚按了按额头,“我一直在做一个梦……”
“什么梦?”
他看向窗外,避而不谈,“你说,会有另一个世界吗?在那个世界,也有我们,但有些事情不一样,我们的经历完全不同。”
狄奥多拉把红果切成小块放在碟子里,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最近祷告不诚恳,所以才这么倒霉?”
前段时间无缘无故摔断了腿,现在又生病,还在胡言乱语,她真怀疑他脑子坏了。
“我也希望是假的……”泽巴蒂亚失魂落魄地低声喃喃,他看向狄奥多拉,“我可能被恶魔诅咒了。”
“嗯?可是西塞穆尔已经死了,还有哪只恶魔跟我们有仇?你惹上谁了?”
泽巴蒂亚说不出口,那些以他心爱的女孩为视角的梦,梦里的他冷酷、可怕,简直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在暗黑色的火焰中扭曲变形。
而他在梦里作为“她”,一次又一次地体验着“自己”的暴行,尝试过无数次自杀,哪怕捅烂了心脏,也只有痛,不会死,没有比这更可怕的噩梦了。
如果……如果那是真的……他不敢想下去了。
“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狄奥多拉觉得他莫名其妙,往他嘴里塞了一瓣果肉,“你盼着我好行不行?”
泽巴蒂亚嚼了两下,又露出茫然的表情,眼中浮现痛苦,“但我应该去找凶手报仇,而不是把迁怒另一个侥幸活下来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