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谢辛新诧异,“这么急。想好住哪儿了吗?”
“嗯。”阮愿说了小区名。谢辛新眼睛一亮:“我知道那儿,和我妈住的地方就隔了一条街。正好这个周末我去探望我妈,到时候……”
风把额前的碎发吹得凌乱,阮愿伸手理了理,谢辛新却是话音一拐:“软软,你的手怎么了?”
“嗯?”阮愿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手腕有些发痒,挽起袖子来,发现起了一片疹子。
谢辛新皱眉:“花粉过敏了?”
他过敏的症状并不是很严重,如果不是因为百合花粉多,或许不会有反应。阮愿说:“你怎么知道是花粉过敏?”
谢辛新:“我怎么会不知道?以前学插花的时候,你就过敏过两次。”
在人生的前十四年,阮愿也不知道自己花粉过敏。第一次过敏就发生在O德培训学院,红色小点布满脸颊,非常惨烈。那时候他还没把过敏和花粉联系起来,除了同宿舍的Omega外,也没人关心他怎么了。直到又一次情况重演,他才意识到可能和长时间接触了花有关系。
当时还是谢辛新去找“老师”要了口罩和药,让他插花时把口罩戴上,叮嘱他擦药“软软,你还没有擦药,说明书上说一天要涂三次。”
过了十几年,还是谢辛新去药店买了药,嘴里还念叨着:“怎么会过敏呢,现在还没到春天,还不是高发季节……哦,除了起疹子外还有哪儿不舒服没?”
“让我看看眼睛红不红。”谢辛新说,“过敏还容易引起结膜炎。”
阮愿抬眸,和他对视,Omega的瞳孔黑白分明而清澈。
“不、不红。”反倒是谢辛新可疑地红了耳廓。
谢辛新爱操心这一点倒是从小时候就能看出来。他道了谢,谢辛新又说:“你别不当一回事,用了药才能早点好。”
阮愿说:“我知道的。”
阮愿买的飞机票是下午四点钟起飞,他提前把书籍和大部分的衣服都寄到了s市,剩下的东西只用一个行李箱就可以装下。
行李箱的滑轮在地上发出声响,他打开门,阳光拉长他的影子,他回过头,最后再看了一眼他生活了近四年的地方。
仿佛有很多画面在眼前晃过,有他和连沛一起吃饭的,有他和连沛接吻的,有他替连沛系领带的,还有他们发生了争执,连沛对他的不屑和轻视。
他在心里想,都拜拜了。
连沛最后带给他的,就是手腕上的红疹。但很快就能好起来。
虽然还没入春,但天气晴朗,飞机准时起飞。阮愿坐的是窗边,他一点点地看见这座城市变小,小到他难以分辨。
b市到s市需要两个多小时,落地刚好是饭点。
阮愿刚关闭飞行模式,就跳出来很多条信息。有奚昭然和白清淮的,他们说已经到了机场,奚昭然发了一连串的餐厅小程序在群里:等下看吃哪一家!
有谢辛新在十分钟发的:到了吗?
阮愿快速打字:到了。
还有连沛的:下班了没?
连沛:又不回消息?
连沛:怎么关机了?
连沛:那个什么良说你辞职了?
连沛:你辞职了你不告诉我?连沛:人呢?
阮愿没有回复,他顺着人流往外走,拿到托运的行李。
奚昭然隔着大老远就跑过来,一把将他抱住:“阮愿!想死你了!”
阮愿开玩笑:“还以为你现在过甜蜜的二人世界,不想我呢。”
“那哪能啊!”奚昭然左看右看,“感觉你瘦了,待会必须给我多吃点!”
“我今天也不减肥。”奚昭然是学跳舞的,是个永远都在减肥路上的好吃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