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那股温热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贺青池耳朵都跟着被烫红一片,她手腕被握住,是怎么也挣脱不开男人的手掌心。
温树臣对她说:“就一会好不好?”
贺青池渐渐的没有挣扎了,沉默看着两人在墙壁上的剪影。
他的嗓音,低沉带着微哑,还贴着耳朵传来:“这几年我也会失眠,时常的事……有时我会想你此刻在睡觉的梦中有没有我?”
贺青池眼睫轻看过去,心脏也跟着微微的缩紧。
温树臣就近在咫尺,距离近到都能闻见他说话时吐出的牛奶香味,与她唇齿间是一样的味道。
他深深凝望着她,字语行间有所图谋:“青池,我每日每夜都很想你……”
贺青池整个人像是僵住了一般,三四年的分开,已经足够生疏彼此的关系,也淡去了对他的那些身体记忆,现在听见这些话,似乎又让那些感觉重新回来了。
温树臣一整晚都有意想要跟她重新建立感情,口头上答应给她空间,又说这些话,太犯规了。
贺青池被他手臂抱进怀里的前一刻还在想,不该私底下单独和他接触,因为这个男人已经到了想尽办法求和的地步了。
男人身体的温度,现在比她肌肤还要凉。
贺青池恍惚的理智一下子抓住了清醒,手心抵着他的胸膛,侧脸避开了他想落在唇角的吻,咬唇说:“今晚我眼睛很痛,你别再让我哭了。”
明知道她看到他就容易掉眼泪,还要这样。
温树臣手臂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其实没有用多大力气,只要贺青池想推就能推开。
到底是忍不下心,只能用抓紧他的衬衣,指尖发白:“你以后会不会还这样抛弃我?你出事就不要我了……拿那些资金当做是对我的补偿,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吗?”
当年突发的那些事,丝毫没有给贺青池接受的时间。
她明明晚上还和温树臣表白自己的情感,第二天醒来,就被匆匆忙忙的带出了温家。
在贺家三个月里,她做梦都想温树臣能来接自己。
可等来的是一个律师团队和给她的资金财产。
贺青池眼睫毛处又开始落泪,被他指腹温柔的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看到她这样哭,温树臣的心也跟着揪紧,轻柔的吻落下,沿着眼角一直往下,停在了唇角。
起初只是轻轻的触碰,怕她不能接受。
后来开始重重的压,一下一下地,亲的更用力了。
贺青池完全没办法思考,唇被堵着,都是他温热的气息。
直到温树臣稍微松开她后,薄唇依旧贴着她,低低的说:“我想对你好,用尽一切所及的能力去对你好,又怕会伤你一分一毫,青池,我盼着你能狠心,可以转头就把我忘了,又盼着你心软些,可怜可怜我。”
这番话,是他的肺腑之言。
听得贺青池眼泪掉的更凶了,以前见不到他,何尝不是心心念念着。
现在见到了,这几年的委屈和愤怒情绪都随之而来。
她想怪他,偏偏只知道哭。
温树臣起身去楼上找毛巾,沾了温水给她敷眼睛。
贺青池躺在了沙发上,脑袋枕着手扶处,只能闭着眼睛,旁边落地灯柔软的光晕照映在了她削瘦不少的脸蛋上,皮肤过于的白,唇瓣被他吻过的缘故,恢复了许些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