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桐以美人脸上没有寡薄的笑意,直视她凝望过来的视线;“我让你出去。”
贺青池这人脾气谈不上好,却是个讲道理有原则的。
倘若好好说话,她会顾及舒桐以卸假肢这事出去,给对方留点空间。
不过要是这副语气,管她是不是残疾人士,也没有给她跪的道理。
贺青池把保温杯朝桌上一放,轻描淡写道:“这间化妆间什么时候郭导指名道姓给你一个人用,再来跟我说这句话。”
舒桐以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低低陷入自己世界里:“你在笑话是吗?”
贺青池觉得这女人从拍摄时候状态就不对,可能是被郭导急躁的情绪也影响不轻,她也是运气不佳想避开外面的,转眼自己又到化妆间撞上这位。
她浅色的瞳仁很平静,对视着舒桐以,说:“你装假肢的事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要笑也早就笑完了。”
舒桐以也盯着她。
贺青池说完这番话后,脸上可见是连敷衍的表情都懒得给人。
片刻后。
舒桐以失态了几分钟不到,很快恢复素来冷清的脸色:“就算你得到名分,也永远走不进他真正的世界。”
贺青池直接抓住了名分这两个字的关键词,她当机立断从化妆镜前站起身,朝坐在沙发处的女人走去,脚下踩着是七厘米高跟鞋,走的不慢也不快,面对着坐姿不动的舒桐以,显得几分盛气凌人了。
“你也认识那个姓孟的?”
贺青池唇间猝不及防吐出的熟悉字眼,让舒桐以的美人脸变了一分,抿着声调:“你说什么?”
“就是离了三次婚的那个,温树臣都跟我说了。”贺青池脸上在笑。
从舒桐以细微的反应上看,她越发笃定了这一点。
倘若昨晚温树臣出去见的人之中,没有舒桐以的话,这个消息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还能在温树臣刚不久和贺家在婚事上达成共识后,就知道她有名分了。
舒桐以也不是好套话的,眼中情绪闪动:“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她越是嘴硬,贺青池就更难缠,偏偏舒桐以的假肢也卸下了,仿佛被困在这一张小小的沙发里,左右都躲不了她的“逼供。”
千载难逢的机会能看到这位清傲的影后美人脸的面具开始破裂,贺青池眼睛弯了弯,慢悠悠的说:“看来昨晚温树臣去会朋友之一的人了,有姓孟的也有你了。”
舒桐以冷下声:“我没有承认,这是你自己说的。”
“那就是你昨晚确实见过温树臣了。”贺青池声音暂时听不出任何醋意。
只是疑惑这有什么好欺瞒她的?
即便是深夜私会舒桐以一个人,贺青池也会给温树臣解释的机会,更别提还有旁人在场了。
偏偏这个男人行为做出了与他平素里脾性完全不符合的事。
贺青池还想继续往下问,舒桐以脸朝旁边转,一副生人勿进的冷清表情。
“你都知道我有名分了,温树臣昨晚跟他的朋友有提到我?你们都聊了什么?”
舒桐以像是屏蔽了这句话,眉眼间掺着太多情绪,却站不起来,更别提避开近在咫尺的女人。
贺青池见她不说话,脸也不面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