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这么认为?”
“嗯。”她坚定地点头,“哪个女人嫁了你,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不,你错了……”
因为那一句“你错了”,涣沙彻夜未眠,因为她隐隐感受到他的语气中的愧疚和惆怅——那是否意味着,曾经有个女人嫁过他,却并不幸福。
黎明十分涣沙便起了床,本以为自己已经很早,没想到雪洛早已在煎药了,她扇火的力道不疾不徐,不轻不重,专注的神情就像是刚会煎药的小孩子!
她上前一步,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这煎药最重火候,水火不良,火候失度,则药亦无功。”雪洛指了指篮子里放着的草药,道:“你如果真想帮忙,就帮我把这些药放在外面晾晾。”
“好!”
她一边整理着草药,一边偷偷看雪洛煎药的样子。
长发垂落,娴静无暇,巧目倩兮,气若幽兰。一身白衣衬得她如同一株开在风中的百合,极尽温柔,散发着幽幽清香。这样的女人根本没有男人可以抗拒,相信宇文楚天一定很爱雪洛,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才会让雪洛最终没有成为他的新娘。
唉,为什么宇文楚天轻易就可以猜透别人的心思,而他自己的真心掩饰得滴水不漏,不让任何人触及。
对浣泠是这样,对雪洛也是这样,对孟漫,对她……在宇文楚天的心里,到底哪个女人是他无法取代的唯一?
涣沙自嘲地笑笑,这个答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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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雪洛说宇文楚天的伤势太重,如果血液运行加速,会让毒气侵蚀心脉。所以涣沙写了封书信让村里一位年轻人送去兰候府,告诉兰夫人宇文楚天受了伤,要在一位神医处养伤,让她别挂念,等宇文楚天养好伤,他们就会回去。
时间一天天度过,宇文楚天的伤势日渐好转,可是涣沙的心绪越来越不平静,每次看见他的笑容,听见他温柔关切的声音,她都会心慌意乱好一阵。
有时候,夜半难以成眠,她宁愿站在院子里看他房间里灯光,也不想进去看他在做什么。总觉得他是那么远,远到她无法靠近!
后来,她干脆不见他,每天不是呆在药房里照着医书帮雪洛为草药分类,就是陪着她去山上采药,反正雪洛照顾得比她细心得多。
可是渐渐的,浣沙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那就是她对草药的药性竟然十分熟悉,有些雪洛都会迟疑的分量,她居然放在秤上一抓一个准,而且她对一些草药的处理和晾晒方法也得当,就好像是干了多年一样,随时可以手到擒来。
可是,她明明是养在深闺的小姐,怎么会弄得这些医学之道呢?
难道是她生来天赋异禀?
雪洛见她如此,倒是流露出了不一样的目光,只是拄着下巴,轻轻的扇着炉中的火,药汁被火滚得顶到了盖子上,发出兹兹的声响。
她幽幽开口:“我记得小尘也是颇通医理的,以前,楚天受伤的时候,就是她医治的。”
浣沙的心,重颤了一下,她有些口干舌燥,但却问道:“小尘姑娘……也是神医么?”
雪洛笑的凄凉,摇摇头:“她不是,她甚至不甚喜欢药草的气息,可是后来楚天总是受伤,她索性为他学的医术,因为她总是怕别人医治不好他。”
浣沙没有再问下去,而是默默的看着药罐出神。
一日,涣沙见到雪洛在给一株花浇水,几乎是一滴一滴点上去,甚是谨慎,十分好奇。她走过去细看,花形貌似芷兰,素白小花,花香清雅,正是她最熟悉的汀兰之香。
她深深吸着,“真香,这是什么花,如此娇贵?”
“你最好站的远些,你没听过烈酒至香,毒花至美!”
“这花有毒?”
“不错,少量服用可以稳定情绪,一旦过量就会变成痴呆,且无药可救!”
涣沙一惊,顿觉置身寒冬之中。这么特别的香味她不会忘记,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