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肇基犹豫好久,激不过众将的劝说,决定出战。
离杏山堡两里时,驻守杏山的副将郑一麟见奴军退走,也抽调三千人马出来与大军汇合,内骑兵一千,众人更是胆壮心齐。于是大军集结,进逼清军,仍是车营步军在中,骑兵护住两翼,往杏山北面的清军压去。
离清营不到三里,那边号角声四起,却是见明军逼来,也展开迎战队列。
双方不断靠近,见右面不远处有一片低矮的山石坡地,刘肇基喝令抢占该地,以骑兵布于山上,车营步兵则集于山脚旷野,如此攻守兼并,占尽地形地势。
……
烈日下,帅旗之旁,刘肇基策马山顶上,向清军阵地望去,见他们一片旗海。大军前面,是密密麻麻的盾车,跟在后面的,尽是穿着白色外镶红边,还有红色外镶白边盔甲的骑士。
他冷哼一声,这奴贼打法还是老一套,使用盾车在前,后面有弓手与铳手,又有死兵与锐兵,这种把戏,自己太熟了。他看看己家的阵地,心中大定。
他的军阵布置,设拒木于阵前,随后战车,车上装备大量的佛郎机,火箭,百子铳等火器,又有犀利的东路鸟铳,威劲子药。后面又是策应步军,层层长枪大刀盾牌,又靠近山坡,后方无忧,还有骑兵守护。
更重要的是,麾下军士,多有与奴贼打老仗的士卒,对他们战法了如指掌,只要军士胆壮心齐,此战未必不能大胜,立下雄厚军功。一时间刘肇基心中大为期盼。
号角声中,清兵的盾车越推越近,看他们盾车,下面有轮,前面厚实的木板,皆铺盖着厚厚的皮革棉被,以此来遮掩铳弹。不过刘肇基心中不屑,自家车营的佛郎机与百子铳,都可以打穿这些盾车。
清兵越逼越近,明军阵地严阵以待,各将的亲卫家丁们,也奉命巡弋,未待中军号令,不得无故开铳开炮,违者就地斩。敢有畏葸者,不听军令者,立时严惩。
不说官将喝令,刘肇基部下,很有士卒都有多年作战经验,与清人打老了仗,虽虏人大部逼来,也并不慌乱,大部神情沉着。
近到三百步时,忽然中军一声炮响,作为一镇总兵麾下,观看旗号,倾听号令,对军中将官旗手并不为难。无数旗手官将立时转看向山顶,等待主将的下一步决定。
这时,清军阵地响起激昂的战鼓,无数的胡语呐喊四起,密密麻麻的盾车,还有后面无数旗帜,向明军阵地急冲而来。
刘肇基魁伟的身形策在马上,他披着厚实的铁甲,沉着脸,只是凝视奴贼军阵,迟迟不下号令。无数的明军官将,望着中军位置,只是焦急等待自己的命运,大军的命运。
待密密匝匝的盾车冲过两百步,中军旗号忽然急点,一声凄厉的天鹅声响起,传遍了整个明军阵线。
明军车营铳炮齐鸣,黑火药燃烧产生的大量浓密白烟,在炎热阳光的照耀下,立时弥漫了整个车营的前方。
哗哗啪啪击破盾车的声音大作,间中血雾腾起,夹着受伤人者的嚎叫。迎面而来的清军盾车,被佛郎机弹打得屑木横飞,很多盾车瞬间被击得洞穿。
一声巨响,一辆盾车的遮板突然炸开,一个铁球直接洞开两个清兵的头颅,余势未尽,还留在一个清军的胸膛内,带着他翻滚出去。
碎肉血雾喷溅,高运动的铁球,射炸遮板后产生的大量尖利碎屑,还横扫了盾车后方周边清兵们。
这些清兵,或是轻甲弓手,或是未披甲旗丁,包衣奴才什么的,防护力低下。激射的尖利碎屑,有若劲矢飞射,他们满身满脸的尖利碎片,立时血流如注。很多人捂着头脸,不可相信的嚎叫起来,或是跪在地上痛不yu生的痉挛颤抖。
车营第一层射击的,是中佛郎机,射一或两斤的弹子,这些佛郎机炮,几乎都是瞄准盾车,放平的打。
若中盾车者,不论多厚实的遮木,铺多厚实的皮革棉被,也是一打一个大洞,很有护板更被打得残缺不全,碎屑飞射,盾车后的清军非死即伤,狼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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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老白牛昼夜为君墨:献上最新章节:正文第436章惨烈车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