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气笑了,给了女儿一个脑瓜蹦,“你以为朝廷是你家开的啊,为父如今只是个小小的县令!”
她给父亲茶杯里续上茶,“父亲喝杯茶消消气,女儿开玩笑的。”
她正色道:“我与林策发之于情,止乎于礼,父亲放心。”
李父叹息,“你可知纵是书信来往,对女子的名誉也是不好?”
名誉不名誉的,她不在乎。
可是她的父亲在乎,她只好劝道:“父亲,前朝还有农妇二嫁给天子,当上皇后的呢。可见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李父一口气又上不来了,压下怒意,尽量和颜悦色地看着女儿稚嫩的小脸道:“你是铁了心喜欢那臭小子吗?你才多大?你怎知日后他不会负你?”
她不在乎日后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不在乎天长地久,她只想拥有他此刻的深情,和他年轻貌美的肉体。
当然,这话不能对老父亲说。
她唇角上翘,“父亲放心吧,女儿心里有数的,若是日后他负我,大不了一拍两散嘛,多大点事。”
“难道家里还能少我一口饭吃不成?”
李父看女儿这么说,一会儿死不悔改,非要跟那臭小子来往。
一会又蛮不在乎,说起他将来可能会变心也毫不生气。
一时间也不知道,她是开窍了,还是没开窍。
他深呼吸一口气,算了算了,女儿说得对,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李家永远是她坚强的后盾。
总算过了父亲这一关的李素素也长叹一口气,目送父亲离开。
父亲要是得知,林策有意过了年就来岭南游学,会是什么表情?
她唇角怎么也压不下去,两世为人,第一次恋爱呀,恋爱对象还长得惊为天人,对她一片深情。
怎么不令人欢喜?
快的话,再过两个多月就能见到他了呢!
李素素的心情很美丽,李父的心情就很不爽。
尤其是他得知,女儿还收留了一个,年少俊朗,唇红齿白的杂工?
他心情复杂地看着干啥啥不成,笨手笨脚的叶无双。
这哪里像杂工哦。
怕不是大户人家离家出走的少爷!
叶无双正在听从听风的安排,把从当铺里买来的被子,铺到他栓在两树之间的麻绳上晾晒呢。
听风在各个院子的大树之间,栓上麻绳。
当铺买来的旧被褥,一股发霉的味道,不晒晒,新来的兄弟们晚上怎么盖?
是的,短短半个时辰,他跟长安镖局来的兄弟混熟了,得知他们今夜要住进来。
他主动到张嬷嬷哪里接下了,去当铺买被子,给兄弟们安排院子的工作。
他是宅子里的代理管家嘛,这是他的份内工作。
叶无双是杂工,自然要听他的,所以他安排了他觉得最简单的工作给他。
哪知道他这点小事也干不好哦,被子整团没抖开就往麻绳上放。
被子没放稳掉地上了,他才捡起来抖抖,乱七八糟的搭麻绳上。
听风栓完一根麻绳回来,额角抽抽,亲自给他示范,先拎起被子抖抖,往麻绳上一铺,被角对齐。
他挑眉看向叶无双。
叶无双被他抖落的粉尘呛得咳了起来,眼角泛红,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李父看了两人的互动,瞬间放心了,听风是林世子的人,这小子若有打他女儿主意的苗头,听风不可能对他和颜悦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