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由于,每天晚上,营房内大通铺上的其余兄弟睡熟后,云啸照例将睡在身侧的云连生催眠,然后拿了他留给自己的那个馒头,悄悄施展“地遁术”,溜出了营房,来到鲁苏文住的单身营房里。
此刻的鲁苏文正在营外洗澡,于是云啸便享用灶房给鲁苏文送来的饭菜,不过他并不傻,每样菜只吃个三成,并且用筷子把饭菜扒拉好,摆出没人动过的样子。
灶房给鲁苏文的伙食是两荤两素,由于云啸的偷吃,搞得鲁苏文不得不让灶房每次多送一些来。鲁苏文只以为是灶房做的饭量小,却是没有想到,有个小兵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营房,躲过巡哨,进到他的营房里来,这人的胆子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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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做事最怕认真二字,云啸一认真起来,格斗的成绩就“噌噌”向上走,最后稳定在小队的中游,这还是云啸故意有所保留的,若以他那来自前世的海量的格斗经验,完全可以轻松夺得小队第一名。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站队,整队前进,长跑,格斗,再加上鲁苏文的伙食着实不错,云啸个头见长,小胸脯,肱二头肌都有型了。
这一天,鲁苏文面对排成十排的左翼营说道:“咱们皇林旅就要分发兵器和定兵种了。”众人顿时一时喧哗,交头接耳。
鲁苏文双手往下压了压,说:“注意纪律,不要交头接耳的,不就是发个兵器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几个很得鲁苏文宠的队正腆着脸问:“鲁偏将,那都发什么兵器呀?我最喜欢长枪了。”有的嚷嚷道:“我要横刀,还是横刀砍起来带劲儿!”
鲁苏文道:“这回陈副将说了,前锋营全部长枪,左右翼营全部横刀,后卫营长弓,中军营为骑兵。”“嗷”有人欢呼,有人摇头。
鲁苏文道:“大伙要摆正心态,无论用什么兵器,都是为了杀敌,练好自己的兵器,战场上才能保住命,保住命,才能杀敌升官,明白了吗?”
大伙一齐吼:“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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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正当左翼营在校场上做着例行的站队时,十来个老兵推着四辆平板车来到左翼营跟前,“哗啦”扯掉车上覆盖的油布,顿时一把把反shè着阳光的钢刀出现在左翼营的跟前,众人不由得一阵屏息,要不是看见鲁苏文严厉的目光,众人就差要欢呼了。
鲁苏文走到大车前,随手拿起一柄钢刀,只见此刀刀长三尺,拔出刀鞘后,闪烁着寒光,开锋的一侧锐利无比,而刀背则十分厚重,无论是刀刃还是刀背都是上阵杀敌的锋利杀器。
鲁苏文喊:“朱秦严!”队列里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朗声道:“道!”随即一溜小跑,笔挺地站在鲁苏文的跟前,腰杆挺拔,目视前方,不卑不亢。
鲁苏文点头道:“你能否像爱护自己的父母兄弟般地爱护这把刀?”朱秦严道:“能!”“好!接刀。”朱秦严从鲁苏文手里接过横刀,爱惜地一抚,有些激动。鲁苏文道:“现在由第一队队正朱秦严代理我执行授刀仪式,听明白了吗?”
十个小队的士兵们一起喊:“明白!”然后,鲁苏文把一张记录有全营人名的纸递给朱秦严,便施施然找观礼台上的陈普去了。
看来,他也不愿在烈rì暴晒下执行这神圣又单调的授刀仪式了。
这一次授刀仪式,无形中奠定了朱秦严在左翼营第二人的地位,大家都看出来鲁苏文偏将是很信任朱秦严的。
授完刀,已经是过去了一个时辰,鲁苏文回到校场,大家伙立刻又恢复了纵横成一条笔直的线的队列。手里的横刀自觉地挂在了腰间的腰带挂钩上,一齐目视着鲁苏文。
鲁苏文道:“我现在教你们‘迎面三刀’,战场上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这三刀,一般的武士,三刀过后,胜负立判。”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自己,鲁苏文拔出佩刀,单手执刀一招“力劈华山”,再一刀“抽刀断水”,最后一刀“力贯白虹”。三刀,一劈,一抽,一捅,简洁明快。
鲁苏文道:“这三刀看似简单,其实不然,平常要通过不断的训练,使自己刀力量更大,速度更快才行。而且,这三刀的顺序是随意变化的,随自己的对手的招式变化而变化。”
“现在都有,人与人前后,左右间距六尺远,听我的号令,练习‘迎面三刀’。”大伙都自觉地与前后,左右的战友拉开了距离。
“拔刀!”,鲁苏文喊。“唰啦!”,“唰”,“唰啦啦”,校场上顿时响起此起彼伏地钢刀出鞘的声音。鲁苏文摇摇头,道:“不能整齐划一,现在开始,收刀回鞘!”
“唰”,“唰唰”,收刀回鞘的声音也是杂乱无章,甚至有“啊”的一声,还有人收刀还鞘时,伤到了自己。
鲁苏文皱皱眉,道:“战场上,生死系于一线,谁的气势能压过对方,谁胜利的机会就更大些,整齐的出刀就是向敌人亮出己方实力,压住对方气势的一种法门。
“听好了,都有,练习拔刀,收刀一千次,不练够,今天不许吃饭。”众人一阵凄苦,只有云啸暗喜,不知今天灶房给营偏将鲁苏文送什么好吃的,最好再有一点小酒喝,就不错了。
前几次偷吃,偶尔还遇见过酒,云啸毫不犹豫地喝掉半壶,然后再灌些凉水进去,鲁苏文除了抱怨灶房的火头军们以次充好外,也是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