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啸道:“岂敢!”马秀姑道:“我马秀姑又岂是一般的女子?方先生既然不愿抬爱,那秀姑只有寻找真正喜欢我的男人,只是,像先前那样的羞人场景,以后,方先生休要再提起,咱们各走各的道。”
云啸知道自尊心很强的马秀姑有些恼羞成恨了,便不再多说,道了声“保重!”便退出了二楼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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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的小会客厅里,焦急的马致远一会儿看看楼上,一会儿被着手,来回踱步,嘴里唉声叹气。门口,人影一闪,云啸顺着木板楼梯下来了。
马致远问道:“方先生,可顺利否?”云啸道:“九条瘀滞的经脉,四十九个施针的穴道,都已找到,只等燕大夫赶到,即可开始施针。”
眼见第一步成功实现,马致远也很振奋,道:“那方先生,接下来……”云啸说:“接下来,得找个武林高手给秀姑小姐‘推宫过血’,记住是肌肤相亲,要慎重。”马致远点点头,说:“我倒是有个人选,绝对可靠,是我的心腹,护院大队队长刘长胜。”
云啸不愿多插手马家的事,便不再多言,只是说:“还请马员外把刘长胜叫来,我有几句话要叮嘱他。”马致远点头,道:“行!”刚想开口喊:“翠儿!”却想起翠儿不在,恼恨地嘀咕几句,又喊:“小秀,快去把刘长胜找来。”
马致远让云啸坐下,刚想喊“上茶!”却想起小秀已经被派去找刘长胜了,而小姐身边的另一名女婢翠儿则有事出去了,不由嘀咕着“这该死的丫头,被宠坏了,敢私自离府了,看她回来,我不好好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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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山坳村村外,一辆蓝布篷的马车停了下来,从车上跳下个女子,一身灰白色短衣襟小打扮,脚穿猪皮小软靴,头戴着宽沿儿藤编的凉帽,凉帽上垂下的白色面纱,把她整个脸罩了起来。
她塞给车夫一把铜子儿,让车夫在村外等候,自己便往村里走来。
村里的狗见来了生人,都吠叫起来,几个村里的正在玩耍的小孩儿,都定定地望着这女子。
这女子走到一个小孩跟前,和颜悦色地对这小孩说:“我猜你叫小宝儿?”那小孩摇头道:“我叫小胖儿。”这女子道:“小胖儿,带姐姐去云平家,这个你拿去买糖吃罢。”说着,塞给小胖儿一个铜子儿。
小胖欢天喜地地接过铜子儿,把周围几个小孩给羡慕的。小胖儿一手牵着那女子的手,领着她往村南的云家走。
到了云家院门口,大叫:“黄奶奶,平叔叔,有人找!”
黄慧贞头一个从屋里走了出来,看了看罩着面纱的女子,道:“姑娘,你找谁?”那女子道:“我找云平!”黄慧贞看这女子语气生硬,便冲屋里喊:“平儿,有位姑娘找你!”
云平身上穿了个露肩的马褂,肩上披着个外衣,刚从地里回来,才要小憩一会儿,却被叫了起来,没好气的嘀咕着:“谁呀?让不让人睡了。”
那面罩轻纱的女子喝道:“云平!你个讨厌玩意,你是不是男人,就会耍些阴谋手段,我告诉你,我死都不会嫁你的!”
云平的睡眼朦胧一下子被骂醒了,也认出了来人是谁,忙道:“翠儿,你咋来了,这么远的山路,你咋来了,也不事先给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呀?”
来的这女子正是翠儿,只见她继续说道:“接你个大头鬼呀!今天,若不是当值的姐妹偷偷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原来你那缺德师傅云涯子又托了朋友借给我家小姐治病为名,强迫我家老爷答应把我嫁给你,我想你对此不会不知道吧?”
黄慧贞在一边忙说:“姑娘,有话好好说,啥和啥呀?”云平劝着黄慧贞道:“娘,你先进屋,这里我能处理。”
黄慧贞进了屋,却在门口偷听,其实也用不着偷听,因为翠儿的火气很快招来了十几个村民,驻足围观。
翠儿继续说:“云平!你记住了,我翠儿死都不会嫁给你的!”云平愣了,道:“翠儿,这是怎么了,上午咱俩见面不还好好的嘛?”
翠儿说:“原本我还以为你很淳朴,善良,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很感激你,想和你处朋友,但你记住,我们俩仅仅是普通的朋友而已,你若想娶我,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云平道:“翠儿,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啊?咱们才过去没有一个时辰,就变了呢?”
翠儿道:“没什么误会不误会的,我告诉你,我有男人了,但他不是你!”说着,转头就走。云平连忙追上去,想拉翠儿的手,又犹豫,终于一咬牙,拉住了翠儿的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翠儿却狠狠地甩开了云平的手。
云平再去拉翠儿的手,又被狠狠甩开了。云平的心就一下子沉了下去,驻足在村口,望着翠儿远去的背影,似是呆了。
过了半响,云平转生回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连有人叫他,也没有反应,径自回了屋,面朝里,躺在炕上,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