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傅星河也是难得看到林天这种模样,似乎是老爷子的死,还有突然摆脱父母桎梏的原因,让他一夜之间就成长了。林天从前工作也认真,但他并不是真心喜欢为公司卖命的,他以为这样的认真,这样的努力和成果,可以换来秦韵和林翰海对他的真心喜欢与夸奖。
&esp;&esp;结果并没有。
&esp;&esp;他做的和得到的回报不成正比,他当然就讨厌工作了。但是现在又不一样了,爷爷留下遗嘱,说把公司交给他,是希望他能把公司做好,管理好,林天不能辜负他的期望。想通了,又开始打鸡血似的处理文件。
&esp;&esp;傅星河看了他一会儿,问:“林天,你以前说你在集团做管理,你是你们家公司的大老板吧?”他脸上的表情是惯常的那样,又道:“我一点都没看出来,你这么乖,就像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工作起来原来是这样的。”
&esp;&esp;林天不好意思,“哪样的啊?”
&esp;&esp;傅星河靠近他的耳畔,“看了就想干你。”
&esp;&esp;林天脸刷一下红了,旁边路过了一位空姐,又看了他们俩一眼。
&esp;&esp;傅星河伸长手臂过去,把滑门拉上了,又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
&esp;&esp;林天看了眼电脑屏幕,又看看傅星河,“哥……我们真的要机震啊?”他有点儿想把电脑盖上了,上次没能和傅医生玩车震,林天非常惋惜。
&esp;&esp;他上半身倾过去,“可是这里隔音不好诶,我控制不住,我要叫。”
&esp;&esp;傅星河捏了下他的脸,“不做,你工作,飞行时间还很长。”他说着,就把脑袋枕在了林天的腿上去,林天伸手把舷窗挡板拉下来,又关了灯,整个私密的头等舱包厢一下暗下来,变成了黑夜,只剩下林天面前的笔记本电脑闪着幽幽的光。
&esp;&esp;傅星河不愿让病人多等,走之前做了好几台手术,这个结束马上换下一台,持续了快24小时没有停歇,他早就累了。
&esp;&esp;睡在林天的大腿上,他很快就进入深眠。
&esp;&esp;林天看着电脑屏幕,幽蓝的光反射在他脸庞上,他的目光认真而专注,时常低头看上一眼。
&esp;&esp;傅星河睡着时,眉头有点发拧,林天替他抚平,让他的神情舒展起来。
&esp;&esp;中途傅星河醒了,看见林天还在忙,很想让他不要继续了,还是忍住了,他们家林小天,比他想象的更加厉害,他肯定活的很辛苦吧。
&esp;&esp;到当地的时候,是晚上了,手机已经更新到了当地时间,一出机场,鹅毛大雪就扑到了脸上来。
&esp;&esp;沪市不常下雪,一年甚至几年都难得下一回,这就导致林天特别喜欢雪天。
&esp;&esp;他伸手去接雪花,看着他在手心缓慢地融化,“真的是鹅毛大雪欸。”他惊叹。
&esp;&esp;雪絮飘到他脸上来,林天颤了颤睫毛,傅星河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他马上敏感地缩了下脖子。
&esp;&esp;“傅医生……”
&esp;&esp;“你耳朵很冷。”
&esp;&esp;两个人都没带行李,两手空空就来了,想加衣服了,也没得加。
&esp;&esp;傅星河拉着他去机场旁的专卖店,买了件丑丑的长款羽绒服,羽绒服是白色的,带帽子。他让林天穿上,然后把帽子捞起来,盖到他头上去,“这样耳朵就不冷了。”
&esp;&esp;林天没有照镜子,看不见自己,但他觉得这衣服造型臃肿,肯定没有他的黑色大衣帅气,现在还戴了羽绒服上的帽子!还不知道模样有多蠢。
&esp;&esp;他望着傅星河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瞳孔里寻找答案。
&esp;&esp;傅星河的眼睛里有林天的影子,他好像看出了林天的意思,自己也拿了件黑色码的,说:“一套的了。”
&esp;&esp;林天马上觉得不丑了,他家傅医生穿什么都帅,既然衣服是同款,那他自己肯定也很帅。
&esp;&esp;傅星河心里摇头,心想:林天太好哄了,也太容易满足了。
&esp;&esp;从机场坐车到傅医生在帕罗奥多的房子,到的时候夜很深了,但是还没有过零点。这是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时候,外面焰火齐放,在漆黑的天鹅绒夜幕上泼了明亮的墨水。下了车,林天看见傅医生房子外头立的两株圣诞树。
&esp;&esp;很高大的两株,上面挂着闪亮的彩灯,还有金色的小星星。
&esp;&esp;“提前请人布置的,”他看着林天,眼睛你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温度,“你喜欢过节。”
&esp;&esp;“你怎么知道啊,我最喜欢过节了!”他抬头看傅医生的房子,这座房子在夜色里灯火通明,两层楼,一共四个窗户,房顶的湖蓝色的,墙面爬满常青藤。
&esp;&esp;但现在,它们都是一片洁白的,外面的草地,圣诞树,房顶和墙上的树藤,都堆满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