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书香门好大一盆狗血
&esp;&esp;头疼得几乎要炸开,偏偏耳边还不消停,脚步声,尖叫声不绝于耳,乱糟糟的惹人心烦。
&esp;&esp;秦姝正想呵斥一声“闭嘴”,哪知,身体根本不受控制,用尽全力,也没蹦出一个字来,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esp;&esp;“娘,看大嫂的样子,似乎是不行了,咱们要不要给她请个郎中?”
&esp;&esp;说话的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刚才的尖叫声,便是她发出来的,被呵斥了一声,便冷静下来,大着胆子凑了过去,看了躺在地上,满头是血的秦姝一眼,吓得立即收回了视线,惊慌地对她母亲孙氏说道。
&esp;&esp;“慌什么!她自己想死,难道我们还拦着不成?你大嫂京里来的千金小姐,可不是眼前这个短命鬼,以后别叫错了。”
&esp;&esp;孙氏年近五旬,却长得白白胖胖的,看起来颇有些慈眉善目,但她说出的话,却是令人心寒不已。
&esp;&esp;这年头,年景不好,各种天灾层出不穷,再加上天子年幼,阉臣奸佞当道,苛捐杂税数不胜数,绝大多数人,都吃不饱穿不暖,人人面有菜色,没有瘦成皮包骨头,已经算是家境不错的了,除了那些达官贵人、地主乡绅们,如孙氏这般白胖的人,是极其少见的。
&esp;&esp;“可万一她死了,外面的人还不知怎么编排我们家呢!”少女许春英撇了撇嘴,有些担忧,又有些不屑地说道。
&esp;&esp;“她们敢!”孙氏眼睛一瞪,有些色厉内荏地道:“若是以前,或许我还在乎这些。但如今你大哥娶了九千岁的干女儿为妻,高官厚禄指日可待,我还会怕他们?”
&esp;&esp;想起自己这个儿子,孙氏就觉得十分骄傲,长得好,还有才华,连千金小姐都对他青睐有加,她早就觉得秦氏配不上自家儿子,现在就更加看不上她了。
&esp;&esp;唯一让她有点心塞的是,儿子娶妻,却没有告诉她,现在突然捎信来,说已经带着新婚妻子回来了,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esp;&esp;她还没从惊喜中回过神来,儿子又扔给她一个大难题,因为他的妻子,还不知道他有一个未婚妻,因此在信中隐晦地提醒她,让她在他们未到达之前,处理好这件事。
&esp;&esp;孙氏正跟自己的女儿商议时,好巧不巧地被秦氏给听到了,秦氏受不了这个打击,竟然撞墙自杀了,让她心里好没意思,越发恨起秦氏来。
&esp;&esp;尽管如此,她还真不敢让秦氏就这么死了,不过只是心虚嘴硬,不肯认输罢了,毕竟是一条人命,她又是个没多少见识的愚妇,最怕摊上什么人命官司,谁知道会不会给儿子带来麻烦,万一因为她,坏了儿子的名声,影响了她的仕途,那她岂不是要后悔死。
&esp;&esp;何况,秦氏在他们家呆了那么多年,名声极好,周围的人也都熟悉,她的存在是怎么也抹杀不了的。
&esp;&esp;想到这里,孙氏到底还是跟女儿合力将秦姝给移到了床上,又使了些银钱请郎中来为她医治。
&esp;&esp;既然这件事瞒不过去了,那就不瞒了,大不了让儿子纳她为妾,也算对得起她了。
&esp;&esp;她那儿媳妇出身高贵,想必也是知书达理之人,不会连一个妾室也容不下吧!
&esp;&esp;秦姝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姓秦,小名素莲。
&esp;&esp;她的父亲是猎户,靠打猎为生,母亲曾经在绣楼当过绣娘,能做一手好针线,两人都是勤快人,很快便赚了一份家业,置办了十来亩地,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esp;&esp;后来,秦父又给唯一的女儿找了一门好亲事,将她许给了镇上许秀才家的大儿子许世清。
&esp;&esp;许家虽然总共只出了这么一个秀才,但在其他人眼中,已经是书香门让她亲自来见我!
&esp;&esp;秦姝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许春英一眼,没有说话。
&esp;&esp;许春英被秦姝这一眼,看得心里发毛,心里莫名其妙地生起一丝畏惧来,等她反应过来之后,顿时恼羞成怒,大声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若是惹恼了大嫂,你担待地起吗?”
&esp;&esp;跟许春英过来的一个丫鬟和两个婆子,也都带着一丝好奇和挑剔,不着痕迹地仔细打量了一番秦姝,随即,脸上便带出几分轻视不屑来,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esp;&esp;秦姝将几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轻轻一笑,说道:“大嫂?呵呵,我怎么不知,你又多了一个大嫂?莫不是,你大哥新娶的二房?既如此,也该她来拜见我才对?又怎么能让我去见她呢?亏你们还自诩书香门第,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esp;&esp;许春英见一向逆来顺受的秦氏竟然敢跟自己犟嘴,心里越发愤怒了,口不择言地说道:“大嫂可是我哥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大嫂来拜见你!我们家可没承认你是我们许家的媳妇。”
&esp;&esp;“不承认?这么说来,你们许家竟是要悔婚了?别忘了,我这里还有许伯父亲手写的聘书呢!”秦姝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