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贝儿,澄庆门禁森严,没有强资敢偷进来,新年了,大概彩云和几个女仆在放鞭炮。”
“放鞭炮是犯法的呀!”
“澄庄那么大,外面的巡警听不到,没有人指证,犯法也变成合法,你喜欢放鞭炮吗?明年我带你去台湾放个够。”
“我才怕呢!要是一个爆竹扔过来,我真的会吓晕。”。
“你现在是不是很害怕?”卡迪再揽紧她一点。
“不,一点点声音算不了什么,我是怕炮竹由前面和后面扔过来。”
“好,我知道应该怎样做,现在还早,我们多睡一会去祖居向高老爷,高夫人拜年的时候,卡迪把爆竹的事说了。”
高夫人对福嫂说:“马上为我下一道命令,在四少奶面前不准放爆竹。”
“奶奶,这样不大好,过新年应该让大家热闹些,太扫兴了。”
“你不知道,”高夫人含笑摇了摇头:“自从香港政府禁止燃放爆竹,不单只几个儿子抢着放,托人偷偷由澳门买回来,电光炮、火箭炮……名堂可多了,哈!你老爷几十岁人,也跟儿子玩在一起呢,这儿放一个,那个放一个,不禁止不行。”
“那我只好关在楼上不出来。”
“那怎么可以?周医生说,过了三个月,孕妇要多运动,每天起码散步两次,将来生孩子才会白胖,况且他们整个正月都放鞭炮,你把自己关上一个月,闷都闷坏了。”高夫人拉起她的手:“最近你胖了,也红润了。”
“这一次怀孕比上一次好,上一次精神差,胃口差,总是想睡。”
“我早就说过了,戴上玉镯子,就会有好运。三嫂来了,我们就等她一个人吃早餐。”
“所有的人都来了,”贝儿四周看了看:“好热闹。”
“你第一次在我们家过年,每年的年初一,全家人都要来我这儿吃早餐,今天早餐有年糕,小迪步步高升,业务蒸蒸日上,吃了汤圆一家团圆,莲子羹是希望各位少奶连生贵子。油角、煎堆、金银酥……好等老爷和少爷们吃了生意兴隆,为高氏机构赚大钱,金银堆满屋。”
“奶奶,其实不单只年初一,我们每天都应该过来陪老爷、奶奶吃饭,一家人吃饭特别热闹开心的,也可以增进情感。”
“但是有人吃中菜,有人吃西餐。”
“饭菜都是由下人间的厨房造出来,放在餐厅后面的焗炉内,其实送哪儿还不是一样,至于中莱西餐,奶奶不是说过可以各适其式?”
“你的提议很不错,我对儿子,媳妇了解得太少,也关心得太少,每天才见上个十多分钟,哪来的骨肉亲情?我会好好考虑一下。”
过了年初十,各人纷纷上班。忙了一整天,快下班的时候,张芬妮被高老爷召进他的办公室。
这种情形不常见,张芬妮感到浑身不安,手指拼命握住皮包。
高正安戴上眼镜,低下头瞄了她一眼:“你最近买卖黄金?”
“黄金?”张芬妮吓了一跳:“我们根本没有这项投资!”
“你知道我一向不做投机生意,我是说你自己。”
“我?我更加不会。”张芬妮忽然想起今天和一个经纪吃午餐时,看见高卡迪和一个美国厂商也在那儿吃午餐,一定是小迪搬弄是非,她料不到连小迪也像高卡达一样:“老爷,今天我和经纪余吃午餐,是因为托他替我找一颗钻石,冯夫人在我们珠宝行订了一颗十克拉全美火水石,但是我们手上刚巧没有这种钻石。”
“你说了这一大堆话根本和今天的事情无关连,你只要告诉我,你私人有没有投资买卖黄金就是了!”
“没有,老爷。”
高正安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又翻开一份档案,“你前年和去年,有两项数目不大清楚,你前年五月支出一千万,十月份才有九百万的珠宝入货。”
“有……有这回事?”张芬妮心里发慌得几乎一颗心飞跳出来,因为前年五月,张芬妮投资了一千万进她大哥的工厂,直等到十月份才有钱买货及填上一百万,她知道高正安一向只看大数,而这些事,他本来不管。
“去年九间超级市场也有同样情形出现,先支钱,后入货。”
当然啰,去年他大哥又开分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