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紧接着是喜婆在唱喏声中,领着新娘子前来。
&esp;&esp;两个丫鬟用力的几乎将言芣的胳膊掐青。毕竟在后院时,半拖半拽着也不过是俞家的仆从们看见,他们那里刚多言?
&esp;&esp;但是现在观礼的宾客众多,她们也不得不顾忌一些。却用力攥着言芣的胳膊,她只要脚步稍缓,就会被更大的力量攥着胳膊,似乎骨头都在发疼。
&esp;&esp;可惜,被点了哑穴的言芣根本喊不出声。而哪怕痛的面目扭曲,却都被罩在红盖头之下,又有谁能看见?
&esp;&esp;新娘子被带到堂前,在众多宾客或是恭贺或是善意的起哄声,开始与新郎拜堂成亲。
&esp;&esp;两个丫鬟还是没有离开,虽叫其他人感觉有几分古怪,可在座都是亲朋好友,谁又会在这个大喜的时候,非得强调这般不妥,给主人家找不痛快?
&esp;&esp;倒也有人悄声问一句,可主家一句新娘子前些日子生了病,身子还未恢复也就遮掩了过去。
&esp;&esp;喜婆口中的吉利话不间断的出口。
&esp;&esp;今请诸君见证,二位新人永以为好。
&esp;&esp;行拜堂礼,一拜天地,皇天后土见证天长地久。
&esp;&esp;长长的尾音还未落下,新郎便躬身而拜,丫鬟们一边扶着言芣,伸在她背后的手却再用力下压。
&esp;&esp;言芣即便努力挺直身子,可这到底是两个大力的丫鬟,一时腰身慢慢下弯。
&esp;&esp;气的言芣的眼中不由含泪。
&esp;&esp;胳膊被抓,她倒是有意脚踢,可那俩丫鬟反应各位迅捷,一路上踩了她好几脚不说,临进前院还踢了她的麻筋。不然她哪里至于这般软弱无力、脚步虚浮?
&esp;&esp;叫人轻易相信她并未痊愈、身子不爽利。
&esp;&esp;此前为了抓紧任何时机逃跑,她可不曾用什么绝食的手段。
&esp;&esp;她宁可今日被迫成亲,明日逮着机会,就毒死这一家人,都不愿用伤害自身的法子来反抗这些恶心的人。
&esp;&esp;言芣朦胧着双眸,一边奋力抵抗压着腰背的力量,一边在心头恶狠狠地想。
&esp;&esp;就算或许日后她会因杀人而噩梦连连,她也不要放过这家人。
&esp;&esp;言芣咬牙切齿,用尽全身的力气,腰身却依旧越来越弯的时候,在她以日后报复来麻木自己,却依旧心有不甘的时候,一道冷厉的声音响起:且慢。
&esp;&esp;众人虽有低声交头接耳的,但主角还是堂上的二位新人。
&esp;&esp;这一道声音洪亮的呵斥声,却是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而去。
&esp;&esp;俞家人也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赶来捣乱,一时错愕。
&esp;&esp;丫鬟倒是将无力的新娘子压了下去,可新郎官却已经起身,看着眼前翩然落下的青年满目冒火。
&esp;&esp;盖头下,言芣一直努力忍在眼眶之中的泪水,汹涌而下。
&esp;&esp;若非是她被点了哑穴,此刻必然已是嚎啕大哭。
&esp;&esp;当然,但凡是能说话,即便不相信与俞家蛇鼠一窝的人能救自己,她也是要破口大骂,撕开俞家人丑恶的嘴脸的。
&esp;&esp;她虽是不能出声,却还是心头大喊一声,爹!
&esp;&esp;然后就听到一声惊喜又不可置信,十分激动又粗狂的声音喊了一嗓子:爹!。
&esp;&esp;不说言芣以为自己幻听,就连言夙都愣了愣,眸中的冷寒都凝了一瞬,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哎。
&esp;&esp;然而等看清那人的面容时,言夙就有些麻了。
&esp;&esp;毕竟作为爹,作为一个当爹当的还不错的爹,这一刻,他竟然认不出这是他的哪个崽。
&esp;&esp;这
&esp;&esp;这可就麻了。
&esp;&esp;言芣看不清外头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这声音喊爹,而她爹还应了,不由更是一喜,难不成她的哪位兄长也在当场?
&esp;&esp;虽说声音有些不认识,而且竟然是从自己的身侧传来,显然早就在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