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小子后面有林尚书,但今次春闱案犯了众怒,就算是林尚书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这臭小子这般招摇,今次自己便要代主子教训教训他。
身后的杀威棒呼啸而至,林甫心中很是不快,这力道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打啊!
微一用力,挣脱开按在自己肩膀上两名差役的手,侧身单手轻轻松松按住了这一棒!
还没等堂上堂下的诸位回过神来,林甫按住杀威棒的手往回一收,便将它夺了过来!
然后微微用了些力道,横向一扫,正中那位差役的右脸,将那位心狠手辣的差役猛地击飞了出去,趴在地上不住地哀嚎!
“你。。。!!”,随着一声闷响,那位差役颓然倒地,堂上的那位巡官大人这才回过神来。
适才的事情就只发生在一瞬间,在他的视角看来,前一秒自己还是大获全胜,眼见着杀威棒要落到实处,定能打得这个嚣张的臭小子嗷嗷乱叫。
下一秒,不知怎么回事,人影一绰,自己手下差役手里的杀威棒,不知怎么的就到了臭小子手里,自己却是倒飞了出去。
林甫身侧的余下三位皆是一惊,连连却步。
“好啊!!好啊!!”,这位巡官怒极反笑,站起身来大声呵斥道,“你竟敢在刑部大堂之上殴打朝廷官差,你可知这罪名有多重??”
说完之后,他却是心念一转,安安稳稳坐了下来。
眼前这臭小子没有官职在身,就做出了当堂殴打朝廷官差的事情来,自己今日的任务便已经完成。
刑部刑未加身,这小子殴打官差却已属实,这下子就算林尚书有心维护,恐怕也难以出手了。
说不得还要被自己这边的大臣们参一个管教不严的罪名。
这位巡官态度顿时平和一下,稳坐太师椅,不急不躁地说,“林公子,你还是乖乖配合得好。如今春闱案先且不说,当堂殴打官差的罪名同样不小。”
“你若是老老实实配合,说出这春闱的内情内幕,先前的事情当然我们一笔勾销。你若是还不肯认,本部要用刑,你总不能个个都拳脚加身!”
“你胆子就算再大,敢打这些差役,你敢打我吗!”,这位巡官面带冷笑,“就算你敢打我,若是我部的梅尚书出马,你难道敢在刑部打当朝二品大员不成!”
林甫眯起眼睛,这梅尚书也是够贼的,明明是他的主意抓自己来刑部,如今却是连面也不露,坐在后面安心看戏。
打两个差役可以,朝廷命官。。。。的确有些难办。
不过心中虽是这样想,口中却不落下风,“这位大人如若不信,大可以到堂下来试试看!”
“你这小子!来人!给我用刀架住他的脖子!他难道敢在刑部大堂上夺刀伤人不成!”,那巡官听得林甫这样说,刚刚平复下去的心情顿时又火冒三丈。
他为官的这些年,哪里有人这般没有礼数??“把你们的腰刀都给我掏出来!”
堂上一声令下,顿时一阵腰刀出鞘之声,杀气凌然。堂下两排差役应声拔刀,大有此事绝对难以善了的意味。
除开先前林甫身边的四位,其余所有差役齐齐上前,围成一个大圈,将林甫围在中间。
而除了仍旧躺在地上的那位,剩下的三个差役也是拔刀而出,想把刀架在林甫脖子上,逼他就犯。
林甫微笑着看着持刀而来的诸位,轻轻说道,“这世间,不论熟的还是不熟的,总是容易把我当成书生。”
微微摇了摇头,在心里想道,他们又哪里知道,自己首先是一个剑客,然后才是一位学子呢?
此事若是好好说,林甫不是不愿意配合,但这帮人自己得不到便宜就要拿他撒气,他怎可能乖乖配合?
尤其此时,竟然想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林甫左手猛地伸出,捏住最近的那把刀尖,左腿跟着一抬,正中持刀者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骨裂的声音,持刀者应声握着手腕蹲在了地上,痛苦不堪,难以自制。
见堂下人真敢夺刀,这位巡官也是有些慌张了,若是刑部大堂里真闹出什么流血事件,林家虽然不好受,他自己却也要背锅的。
可事已至此,已经是骑虎难下,刑部官差被一个书生夺了刀,若是不能将他制服,自己在刑部将来如何自处?刑部的威望又何在?
“你这狂徒!今日里你有胆量便拿着这把官刀杀出刑部去!否则我刑部不论如何也要将你这案犯拿下!”
“这位大人莫不是以为学生不懂律法?”,林甫冷笑一声,“不说按律学生不该受刑,就算是能用刑,大人总也要拿出点证据来。难不成你们刑部做事一直就是这般乖张,不讲道理?若是如此,我看你们刑部办出来的案犯皆是屈打成招的冤假错案!!”
林甫持刀四顾,眼神凌冽,今次来刑部走这么一趟,事情的发展实在出乎他的意料。“要说杀出刑部学生的确是不敢的,不过你们若是拿不出证据来,也别想让我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