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和若水说了大半夜,以至若水对这个其貌不扬的“儿媳”越来越喜爱。
她昨夜入住厄藏院,第二日好事者就把阿土金屋藏娇的消息传了满院。
青黛不想给阿土惹事,就乖乖待在若水的厢房不出门。
她不惹事,其他人不愿意放过她。
门外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不停,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恶意地说三道四。
他们不敢贸然进若水的房间,趁着若水不在,猖狂地来这给青黛一个下马威。
青黛实在搞不懂这群人的脑回路。
他们和阿土无冤无仇,甚至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却个个以欺负阿土为乐?放在现代这不是妥妥的霸凌吗?
门外一个男人突然故意大力拍门,木门吱呀作响,摇摇欲坠。把愣神的青黛吓了一跳,碰掉了手边的茶盏。
瓷器砸落在地,门外的人得逞大笑,“乡下来的小娘们,就是不禁吓啊。”
还有人附和,“哈哈哈,没见识的村妇!”
“哎哎,你们说,把她搞死,阿土会是什么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坨子你小子心真毒,阿土刨你家祖坟了?”
“什么刨祖坟啊?他个孤儿有祖坟吗?还不是梨月院里的小蝶,前日来厄藏院送月钱,多看了阿土一眼。”
“就这?”
“别装清高啊!你不爽阿土身手比你好,我们可都知道哦。”
毛子偷看青黛。
她十分平静地看映在窗边笑得前仰后合的人影。
毛子害怕地缩到青黛的肩后。
它能感觉到自家宿主真生气了……
青黛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拿在掌心漫不经心地把玩。
试图去理解施暴者的心态才是最蠢的。
她抬眸,两指夹起一块瓷片,门外若水大声,“你们在干什么?”
青黛动作流畅地收回瓷片,蹲在地上一言不发地整理碎片。
门外众人散去,木门打开,若水的声音响起,怒气冲冲道,“阿芸!他们欺负你了是不是?”
青黛沉默片刻,只道,“他们也这样欺负明灼吗?”
分明才三十出头的年纪,若水抿唇,细纹明显,显然是一张忧思过重的脸,“阿……明灼他……他……”
“我来,我来。”若水蹲到一地碎片前,挡开青黛的手,利索地收拾干净。
青黛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女人低落道,“他一进厄藏院就得罪了最大的管事,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挨欺负。”
“最初是上头示意,后来是他们自己看不惯次次出风头的明灼。这才……”
出类拔萃还成了受害者的原罪不成?
什么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