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处,住着的是陈氏和沈乐言。
沈贤已经被逼得彻底没了脾气,她在桌边随意一坐,喝了一大口冷掉的茶水,才重新摆出了一个笑脸,“紫竹院不错。春儿可以去那养病。”
青黛束腕一转,“是吗?我不太懂。我要请宫内的人问问。”
“三殿下!”陈氏的帕子快被他扯碎了,“别欺人太甚!他一个侧室,要我一个正夫给他让位吗!”
青黛疑惑,“陈君如此激动作甚?”
她扭头眉目含笑地看向冯春,“本殿的意思只是,若相府照顾不好人,那便由三皇女府来照看吧。”
沈贤瞬间捏紧了桌角。
原本一国丞相处理不好内务之事已经惹人诟病,侧室竟然还要搬到儿媳家,这是多大的笑话!
沈贤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她出声,“是相府的不是。从今后,春儿就入住沉碧院。”
“妻主!”
“娘!”
陈氏和沈乐言不约而同地惨叫一声。陈氏跪坐在地,凄凄切切地,“妻主,我可是你的发夫!”
一个沉碧院事小,被一个侧室赶出去事大!
“娘!为了一个低贱的侧室,一个抢我东西的庶子!你要把我们赶出沉碧院!”
“住嘴!”沈贤拍桌而起,“那是你的长辈和你的大哥!”
沈贤向来都是最疼沈乐言的,骤然被吼,沈乐言哭的梨花带雨,“我不认!我不认!”
“他生一次病,就要把我和父亲赶出院子!那我一头撞死在这里,他是不是也要给我偿命!”
沈贤气急,对爱子恨铁不成钢,“越说越糊涂!”
沈长亭冷眼看着“母慈子孝”的场景,一种从喉管涌上来的恶心感让他一阵眩晕。
沈贤看似对陈氏父子情深义重,其实她心里最在意的不过是她的官位,她的权势。
而沈乐言看不透,还在那里哭哭啼啼地祈求怜悯。
他冷笑,不想再继续看下去。
青黛突然道,“够了。”
她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看哭坐在地的沈乐言,“单凭父亲的儿媳是我,他就配住沉碧院。你懂了吗?”
沈乐言白嫩的脸哭红一大片,他猛地抓住了青黛的裙摆。
沈长亭骤然收紧了手指,冯春都察觉到异样,侧头看了他一眼。
沈乐言仰头,“殿下,若当年和您成亲的是我呢?您护我还是护沈长亭?”
青黛一扯,发觉沈乐言力道极大,她一时拉不开裙摆,她莞尔一笑,蹲下身与沈乐言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