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雪息:“……”
台词好怪,气氛更古怪。
但陈迹很快恢复原状,冷冰冰,硬邦邦。
看他神色,关雪息把已经到嘴边的道歉咽了回去。
显然,道歉毫无必要,无论关雪息拿出怎样的态度,陈迹都不会给他好脸色。
刚才在钱博的搅和下,陈迹被打得挺惨,虽然外表看不见明显的伤口,但他哪个部位挨了几拳,关雪息心知肚明。
他们的梁子已经结下了,不是一句道歉能轻易化解的,他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陈迹断然不会接受。
如果他说“对不起,我害你受伤了”,陈迹恐怕还会嘲讽他两句,骂他猫哭耗子假慈悲。
关雪息好面子,不想让自己下不来台。
心想,结仇就结仇吧,他本来也没打算和陈迹交朋友。
“谁怕你了?别太自以为是。”
关雪息也不给陈迹好脸色,推开他往外走。
陈迹紧跟上来,同关雪息保持半步左右距离,一起大步下楼。
才走几步,他不出意料地又出言不逊:“关雪息,我以为你是聪明人,和那些弱智不一样,至少有自己最基本的判断能力。”
从陈迹口中说出这么长的句子还挺稀奇,关雪息头也不回道:“你什么意思?”
陈迹道:“你相信谣言。”
“……”
关雪息脚步一顿:“什么谣言?”
他一停,陈迹便走到他面前。
这里是四楼,上课时间,整栋楼都静悄悄的,楼下传来某一班级上英语课跟读单词的声音,奇异的节奏感几乎与呼吸同频,听着那声调,关雪息本能地压低了嗓音:“你没杀过人?”
这是谣言?
陈迹却说:“杀过。”
关雪息:“……”
所以,他拐弯抹角说了半天,是在搞什么“废话文学”?
关雪息心情一言难尽,越发觉得陈迹有点神经质。
但陈迹竟然在他面前如此光明正大地坦承自己“杀过人”,表情那么平静,仿佛在说自己“杀过鸡”,关雪息心里不适,后背直冒凉风。
他后知后觉醒悟过来,这就是陈迹说这番话的目的么?
——威胁他?恐吓他?
关雪息半天没吭声。
陈迹仍然在盯着他看,目光有难言的黏性,裹住关雪息全身,密不透风。
关雪息莫名产生领土失守的危机感——这方领土是从未被人触碰过的领域,他心中警铃大作,想立即远离陈迹。
但关雪息天性好强,绝不甘愿被对方恐吓成功,他在出现危机感的第一时间站着没走,再走就来不及了。
陈迹突然按住他,把他推到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