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瞥了相重镜一眼,突然眸子一眯。
相重镜一见他这个神情就知道肯定有“但是”,便耐着性子等。
很快,满秋狭继续下笔,道:“但是,你身上似乎还有其他人下的摄魂。”
相重镜也隐约猜到了,并不慌张:“能知道是谁下的吗?”
满秋狭:“难。”
相重镜若有所思。
满秋狭画了数十张草图,直到深夜才心满意足地放相重镜走了。
相重镜只是躺在榻上小憩了一会,也很想知道满秋狭到底画了他何种模样,饶有兴致地走上前拿起美人图看了看,脸登时绿了。
那数十张草图像是一整套的剑招似的,皆是相重镜持剑拈花的各种姿势,每张都不同,相重镜忍着要揍人的冲动耐着性子翻到了最后,终于翻到了他方才的姿势。
——只是那画上,却是一只带着双火耳饰、慵懒趴在软榻上的白猫。
相重镜:“……”
相重镜面无表情,幽火猛地飞出来,将手中的美人画直接烧成灰烬。
满秋狭:“……”
满秋狭惨叫:“啊啊啊!”
相重镜唇角一勾,还以为满秋狭被自己震慑住了,就看到他突然冲上来,满脸慌张地拿着袖子去擦相重镜的脸。
“灰!”
满秋狭恨铁不成钢,“那飘起来的灰都把你脸弄脏了!你就不能小心点吗?!不喜欢这画我帮你烧!”
相重镜:“……”
顾从絮:“……”
噗嗤。
相重镜拂袖而去。
一直回了房,顾从絮还在笑,一点情面都不留。
相重镜也不觉得丢人,他将外袍脱下来随手一扔,道:“三更,我们再做个交易吧。”
顾从絮难得见相重镜吃瘪,心情很好:“嗯?说说看。”
“我当年被封秘境绝非表面上那般简单,也许和我身上另外一道摄魂有关。”
相重镜托着下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脸侧,“你帮我找出真相,我帮你找到龙骨和你主人。”
顾从絮嗤笑:“你只是打不过那只孔雀,想借我保护你吧?”
相重镜诧异道:“你竟然听出来了?不愧是三更。”
顾从絮:“……”
顾从絮冷冷道:“我在你心里到底有多蠢?”
相重镜笑着道:“怎么样?成交吗?”
顾从絮冷哼一声:“我不护你,那孔雀肯定能轻而易举给你下摄魂;但你不帮我,龙骨我自己就能去找。这样明显是我吃亏了,既然不公平,算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