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淡了点眉眼,回头看向黄书良:“那如果有用呢。”
黄书良:“?”
“今天周四,如果下周一晚上的数学测验,盛衍能及格,我能维持全年级第一,就说明有用,盛衍也不是烂泥,那后面盛衍的具体学习计划我来辅导,主任您就没必要再辛苦地布置额外的任务了。”
秦子规尽量说得平淡而客气。
黄书良毕竟不是科任老师,不是很了解各班学习进度,本来就不太好干预过多具体教学,听秦子规这么一说,心里一梗,又不好多说,只能问:“那如果不能呢?”
“如果不能的话我帮盛衍把卷子抄十遍。”
“???”
这句话出来的时候,一旁吃瓜的盛衍和打赌对象黄书良都同时冒出好几个问号。
黄书良只觉得秦子规这小子,真是平时把他惯得太天高地厚了,居然敢在老师面前叫起板来了,不煞煞他的威风,怕是不知道他们当老师的良苦用心。
于是想都没想,直接拍板:“行,就这么定了,但凡你们两个有任何一个人完不成目标,就过来给我写检讨,不写完一万字,就在我办公室不准走!”
说完,径直扬长而去。
剩下被迫加入赌注、数学常年在六十几分徘徊、高二以后压根儿就没及过格的盛衍:“???”
秦子规是疯了吗?!
秦子规却只是看向他:“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数个屁!
你心里只有数学!
盛衍本来觉得大不了就是和黄书良斗智斗勇再被骂几句的事,反正他都被骂习惯了,但是没想到秦子规莫名其妙就杠起来了,杠完还打了个赌,打赌还带上了他。
问题是怎么可能在短短四五天的时间内就从六十分的水平到及格?
拔苗助长也拔不起来啊!
他又不可能作弊,这不是摆明了玩完吗!
而且光是他玩完就算了,关键是他不及格的话,去教务处写一万字检讨加抄十遍卷子就是秦子规,这分明就是把道德和学习的重担同时压在了他肩头,让他无地自容,无处可逃,无能为力。
但是木已成舟,赌都已经打了,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所以除了赢了这个赌注,别无他法。
而以他的数学水平想要及格还不作弊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自救。
盛衍想着,深呼吸一口气,然后下定决心般地握紧拳头,看向秦子规:“你,出来,厕所。”
秦子规收回视线,看向他:“怎么了?”
“别问,让你出来就出来。”
盛衍径直出门,一个拐角,进了卫生间的大门。
秦子规拖着还略微有些疼的腿慢悠悠跟上。
等他一进门,盛衍就把他抵到墙角,咬了点后槽牙道:“数着,98下。”
秦子规:“?”
他刚想问到底什么数98下,就听到了眼前的人飞快地叫了一声“子规哥哥”。
“……”
于是那一刻,秦子规被堵在夏天男厕所狭小炎热的角落,闻着氨气般浓郁强烈的味道,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精心设计的套路可能永远跟不上盛衍奇奇怪怪的脑回路。